他不再读书,不再抚琴,连窗外都懒得看一眼。每日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坐在窗前,盯着院里那棵老树光秃秃的枝桠,一看就是几个时辰。
他的吃穿用度依旧照着亲王规格,甚至更精细。闻盛缙时常赏东西下来——时新瓜果,精巧玩意,珍贵衣料。仿佛他只是病了,需要静养,而父皇依旧无微不至。
这些赏赐原封不动堆在角落,慢慢蒙了尘。
他有时会在午后过来,什么也不干,只坐在闻列蚬对面,看着他安静的侧脸,偶尔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今日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糖蒸酥酪,朕让人送来了。”
“园子里菊花开得正好,可惜你不能去看。”
闻蕴暄从不回应,目光依旧黏在窗外,像身边根本没人。
有时,闻盛缙会在夜里来。
他会挥退所有宫人,独自走进寝殿。烛火摇曳,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影。
他会伸手,用指尖慢慢描摹他的眉眼、脸颊、脖颈。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缓慢又仔细,像在赏玩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闻蕴暄依旧没什么反应。他闭着眼,身子僵得像块木头,任由那手在他身上流连。只有指尖碰到后颈那块皮肤时,他会控制不住地轻轻一颤——是身体对汝王府那晚留下的记忆,最本能的抵抗。
这时,闻盛缙便会低低笑一声,那笑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楚。
“怕?”他会问,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磁性,“还是恨?”
闻蕴暄不答。
于是那抚摸会变本加厉,更放肆。衣/带被解开,冷空气触到温热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唇齿落下,在他颈侧、锁骨,甚至更隐/秘的地方,留下细微的刺痛。
像一种残忍的烙印。
整个过程里,闻蕴暄始终像个被抽走魂的木偶,不推拒,不迎合。只在某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感猛地/撞上来时,他才会从喉咙深处挤出一点极压抑的呜/咽。
这声音似乎更取悦身/上的帝王。
闻盛缙会贴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又残酷:
“暄儿,你是朕的……从你落生起,就是朕的。你的眉眼,你的性子,你所有一切……都只能是朕的。”
“别想着离开,也别想着死。”他手指用力,掐住闻蕴暄下颌,逼他面对自己,哪怕那双眼睛里依旧空无一物,“你敢伤自己一分,朕便让你母妃,让你身边所有还喘气的,都付出代价。”
他知道他的软肋在哪儿。
闻蕴暄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终究是彻底沉寂下去。
他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连那点细微的呜/咽也吞了回去。他把自己彻底封了起来,魂儿好像飘到了半空,冷眼瞧着下方这具正被肆意侵/占的躯壳。
有一次,事毕。
寝殿里弥漫着黏腻的腥/膻气,混着龙涎香,闷得人喘不上气。闻盛缙将他捞在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他汗湿的发绺。
"今日朝会上,又有人旧事重提,暗示朕对你处置过轻,应当效仿蕴暌,以儆效尤。"他语气平淡,像在说晚上想吃什么。
闻蕴暄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