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这些，只觉得刺耳。
一个即将被扫地出门的失败者，也配称神？
这天下午，我借口审查进度，再次走进了那间办公室。
蒋沉舟正在白板前给众人讲解一个技术难点，声音沉稳有力。看到我进来，他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讲下去。
他完全无视了我。
这种被漠视的感觉，让我心头无名火起。
我打断他：“蒋总，这些基础的东西就不用讲了吧？我们的团队不是你那些三流大学毕业的草台班子，听得懂更深的东西。”
我的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辉耀的技术员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而方舟科技那几个跟着蒋沉舟过来的人，则个个怒目而视。
蒋沉舟停下讲解，转过身看着我。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冷了下来。
“辛总监，技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人也一样。”
“是吗？”我走到他面前，拿起白板擦，将他刚刚写下的整版公式和架构图，一点点擦掉，“在我看来，只有成功和失败之分。赢家，才有资格制定规则。”
粉笔末屑飘散在空气中，像一场无声的雪。
他写了半个小时的心血，被我轻而易举地抹去了。
我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很好，终于要忍不住了吗？
我就是要激怒他，看他失态，看他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一样，发出无能的咆哮。
“辛总监如果觉得我的交接方式有问题，可以提出来。”他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冷硬，“但请你尊重我的团队，也尊重技术本身。”
“尊重？”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蒋沉舟，一个靠出卖自己的心血来苟延残喘的人，跟我谈尊重？”
“你！”他团队里那个叫小马的年轻技术员气得冲了上来，却被蒋沉舟一把拉住。
“小马，出去。”蒋沉舟的声音不容置喙。
小马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办公室。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疲惫。
“我想怎么样，你不是看到了吗？”我走到他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一丝我熟悉的薄荷清香。
那是他以前最喜欢的香水味。
这个发现让我一阵心烦意乱。
“我要你一无所有。”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亲手建立的一切，都化为乌有。我要你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幽深。
良久，他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愣住了。
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恨他？
对于辉耀科技的辛蕾来说，她和蒋沉舟素不相识，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商业行为。
可我刚才的表现，却充满了浓烈的个人情绪。
我暴露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恨你？蒋总太高看自己了。你还不配。”
“是吗？”他向前一步，将我逼到墙角。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已无路可退。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