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查询。
短暂的延迟，仿佛系统也在艰难地调取陈年数据。然后，一个名字，带着一股陈腐的、令人窒息的气息，跳了出来。
沈秀娟 - 人力资源部 - 财务总监 - HR002
财务总监？HR部的工号？林薇皱紧眉头，这配置有点奇怪。但让她血液几乎瞬间冻结的，是旁边状态栏那几个触目惊心的黑字：
状态：离职 (死亡)
死亡！
林薇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猛地收缩。她死死盯着那个名字，沈秀娟。她没听说过这个人，财务总监现在明明是那个姓赵的胖子。死亡时间呢？系统里有记录吗？
她颤抖着手指，点开详细信息。页面加载得更慢了，像素点的移动都清晰可见。
出来了。入职日期，部门变动……最后一行：
离职日期：2018年11月5日。离职原因：意外身故。
2018年11月5日……林薇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现在是2023年……那是五年前！
她猛地靠向椅背，冰冷的皮质椅背激得她又是一颤。五年前！工号HR002！财务总监！沈秀娟！
张芸说的是三年前取消补贴，而这封邮件的发件人工号，指向的是一个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
不对，等等！发件人显示的是王莉的工号HR004啊！林薇混乱了，她强迫自己冷静，重新点开那封邮件，仔细查看邮件头信息——发件人地址和工号关联认证。没错，明明白白显示是HR004，王莉的工号。
可王莉在休产假，而且，就算她没休产假，她会不知道补贴三年前就取消了吗？会发这种莫名其妙的邮件？
除非……
一个更恐怖的念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倏地缠上了她的心脏。
除非，发这封邮件的“东西”，用了王莉的工号，但它……是别的什么。
是那个五年前死了的，沈秀娟？
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她扶住额头，冷汗已经浸湿了掌心。她再次看向那封邮件，那简短的几行字，此刻在她眼里，却像是一张来自深渊的邀请函，每一个字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加班至凌晨3:00者……”
凌晨三点。这个时间点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惊肉跳。
她猛地转头看向办公室入口处那片浓郁的黑暗。张芸刚才就是从那里消失的。她为什么那么肯定地说别信？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三年前取消补贴的事，关于……五年前的事？
必须找到张芸问清楚！
这个念头一起，林薇几乎是弹射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太猛，带倒了桌上的马克杯，“哐当”一声脆响，残留的咖啡液和瓷片四溅开来，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顾不上了。心脏在胸腔里发疯般狂跳，推动着血液冲击着耳膜，发出轰鸣。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工位，奔向行政部那片区域。
行政部的灯是全灭的，只有远处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牌，投下一点微弱惨淡的光，勉强勾勒出办公桌和文件柜扭曲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和灰尘混合的陈旧气味。
“芸姐？张芸？”林薇压低声音喊道，不敢太大声，生怕惊动了这层楼里除了她们之外的什么东西。
没有回应。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碰撞，产生轻微的回音，更添诡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