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儿子作业没人辅导，昨天晚上还哭着找爸爸，家里水管也漏了，满地都是水，我一个人怎么弄啊？”
陈默看着屏幕里林晚皱着的眉头，想说“我爸刚从ICU出来，还没脱离危险”，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再等等，我尽快回去”。
他怕林晚担心，更怕林晚说“家里这么多事，你还在老家待着”——他知道林晚带孩子不容易，可他也没办法，一边是病危的父亲，一边是需要照顾的家，他像被扯成两半的布，怎么都顾不过来。
“尽快是多久啊？”林晚的声音提高了些，“我同事老公每天都回家陪老婆孩子，你倒好，一出差就是好几天，家里的事什么都不管！”陈默张了张嘴，想解释“我不是出差，是我爸病了”，可还没等他说出口，林晚就说“我忙着收拾漏水的地板，先挂了”，然后直接挂断了视频。
手机屏幕暗下来，映出陈默疲惫的脸。他靠在墙上，心里像被堵了一块石头。他知道林晚委屈，可他的委屈，又能跟谁说呢？母亲买饭回来，问他“跟晚晚说了吗？
她没生气吧？”，他强笑着说“没有，她就是担心家里，让我早点回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
第13章
父亲病情稳定后，陈默赶回城里。白天要上班改方案，晚上还要去仓库兼职，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这天晚上，他在仓库分拣货物时，突然觉得头晕眼花，手里的纸箱“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零食撒了一地。
主管走过来，瞪着他：“你怎么回事？不想干就滚蛋，别在这耽误事！”陈默蹲下来捡零食，手指有些发抖——他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中午只啃了一个馒头，现在应该是低血糖犯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是医生让他备着的，快速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味在嘴里散开，头晕的症状才稍微缓解了些。
“对不起，我马上捡好。”他低着头，加快速度分拣货物，手指被零食包装袋划破，也没顾得上擦。
他知道，要是被主管辞退，他就少了一份收入，父亲的后续治疗费还没着落，家里的房贷也等着还，他不能丢这份兼职。
凌晨2点，兼职结束，他领了200块现金，攥在手里，走出仓库。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他突然觉得很饿，就去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个面包，站在路灯下啃着。
面包很硬，噎得他难受，他掏出手机，想给林晚发个微信，问问儿子睡得好不好，可点开对话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怕林晚知道他在兼职，怕她担心，更怕她抱怨“你怎么这么累还去兼职，是不是我花太多钱了”。
第14章
周五晚上，陈默刚从仓库兼职回来，就听见儿子的哭声。他冲进卧室，看见林晚抱着儿子，儿子的脸通红，额头发烫。
“儿子发烧了，39度，怎么办啊？”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找体温计。
陈默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烫得吓人。他赶紧抱起儿子，说“去医院”，然后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路上堵车，他看着怀里儿子难受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