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凌晨1点，陈默刚睡着，手机就响了，是老家亲戚打来的，声音很慌：“陈默，你爸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抢救，你赶紧回来！”
他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清醒，抓起外套就想走，却想起家里只有5000块存款。他给张磊打电话借钱，张磊说“最近公司资金周转不开，实在没钱借你”；
给主管打电话请假，主管说“方案周一必须交，你要是请假，这个项目就给别人做了”。
他坐在玄关的地上，看着手机里“抢救中”的消息，手指发抖，却不知道该先顾哪头——一边是病危的父亲，一边是不能丢的工作，还有等着他撑起来的家。
他想起父亲小时候把他扛在肩上，说“以后我儿子不用愁”，现在他连父亲的医药费都凑不够，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地上。
他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声音尽量平静：“妈，你别慌，我马上回去，医药费我来凑。
”挂了电话，他从抽屉里拿出所有的现金，又在网上借了5万块，然后订了最早一班回老家的高铁票。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爸，你一定要挺住，我还没好好孝敬你。”
第11章
赶回老家医院时，父亲还在ICU里，母亲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头发乱蓬蓬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
“医生说要交5万押金，不然不能继续治疗。”母亲抓住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发颤，“儿子，怎么办啊，我们没钱……”
陈默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掌心的粗糙蹭过母亲枯瘦的皮肤，强装镇定：
“妈，你别慌，我来凑。”他蹲在走廊冰凉的瓷砖上，翻遍手机通讯录——从大学同学到前同事，甚至连多年没联系的远房表哥都找了，给十几个人发了借钱短信，只有两个人回复，一个借了3000，一个借了5000，加起来才8000块。
手机屏幕在手里发烫，他盯着“8000”这个数字，突然觉得喉咙发紧。ICU的灯还亮着，像一只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把他扛在肩上，在村口的小路上走，说“我儿子以后肯定有出息，不用像我一样苦”，可现在，他连父亲的救命钱都凑不够。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仓库主管发了微信：
“哥，我爸病危，急需5万医药费，你能不能借我点？我以后每月从兼职工资里扣，还能多帮你干几晚活，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
”消息发出去后，他盯着屏幕等了十分钟，主管才回复：
“我也不容易，家里老婆刚生了孩子，实在没闲钱，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陈默把手机按黑，抵在额头上。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钻进鼻子，呛得他想咳嗽，却又怕母亲听见。
他突然想起网上的借贷平台，手指发抖地点开，看着“日利率0.05%”的字样，咬了咬牙——不管了，先把父亲救过来再说。
填资料时，他把工作单位、家庭住址都填得清清楚楚，提交申请的那一刻，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痕。
第12章
父亲转出ICU的那天，陈默在医院守了整整三天，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中午趁母亲去买饭，他想跟林晚报个平安，点开视频通话，刚接通，就听见林晚的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