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小姐？”
我点点头。
“上车，陆先生要见你。”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很暖和，有一种淡淡的木质香气。
助理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
“看看吧，这是你需要了解的东西。”
屏幕上是一份合同。
甲方：陆沉。
乙方：苏晴。
合同内容很简单：乙方需要扮演甲方走失的妹妹陆晚，为期一年。在这一年里，乙方需全身心投入角色，听从甲方的一切安排。合同期间，甲方将支付乙方五百万作为报酬。
五百万。
我死死盯着那串零，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看得没错，是五百万。”助理的声音很平静，“其中五十万，现在就可以打到医院的账户上，为你母亲支付手术费。”
我往下划，看到了附加条款。
“合同期间，乙方不得与外界有任何联系，不得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有违约，需赔偿甲方一千万。”
这是一份卖身契。
出卖我一年的自由和身份。
助理划开另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一片蔷薇花下，笑得灿烂。
那张脸，和我一模一样。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她……是谁？”
“陆晚小姐，陆先生的妹妹。”助理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一年前走失了，至今下落不明。陆先生很想她。”
我想起了我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起了医生冰冷的脸，想起了小姨刻薄的话。
我还有选择吗？
没有了。
“我签。”我听见自己说。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用刀刻出来的。
助理拿出一支笔，递给我。
我在乙方的位置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苏晴”两个字。
签完字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一部分，随着这两个字，一起死掉了。
“很好。”助理收起平板，“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陆晚。忘掉苏晴。”
他当着我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把钱转到市医院账户上，立刻安排手术，找最好的医生。”
我隔着车窗，最后看了一眼医院的大楼。
妈，等我。
3
车子开进了一片半山别墅区。
这里的每一栋房子都像一座城堡，安静地矗立在夜色里。
最后，车在一栋最大的别墅前停下。
“先生在书房等你。”
助理领着我走进去，一个穿着制服的阿姨迎了上来，恭敬地接过我的外套。
“张妈，带‘小姐’去换衣服。”助理吩咐道。
我被带到一个巨大的衣帽间，里面的衣服、包包、鞋子，多到我一辈子都买不起一件。
张妈给我挑了一条白色的丝质长裙，和我照片上那个叫陆晚的女孩穿的很像。
镜子里的人很陌生。
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被包裹在华贵的裙子里，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小姐，先生不喜欢等人。”张妈提醒我。
我跟着她，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二楼书房门口。
门没有关。
我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
他站在一幅巨大的落地窗前，身材高大挺拔，穿着一身黑色的家居服。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