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把人带到后院的仓库里,我要让我们的‘贵客’,看一场好戏。”
挂了电话,她拽着我的胳膊,强行把我拖出了房间。
“你要带我去哪?”我挣扎着。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把我拖下楼,穿过花园,来到了后院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仓库里很黑,弥漫着一股尘土和霉味。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里面,他们中间,绑着一个被麻袋套住头的人。
白露走过去,一把扯掉了那人头上的麻袋。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我如遭雷击。
是我的弟弟!
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小杰!”我撕心裂肺地喊道。
“柳如烟,我给过你机会了。”白露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魔鬼,“是你自己不珍惜。”
她从一个男人手里拿过一根棒球棍,掂了掂。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走到我弟弟面前,用棒球棍拍了拍他的脸。
“要么,你乖乖地参加三周年的派对,完成你的‘使命’。”
“要么,我现在就打断他的腿。你说,是左腿好呢?还是右腿好呢?”
她笑着,那笑容,比仓库里的黑暗更让人心寒。
我看着我唯一的弟弟,看着他惊恐绝望的眼神,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不……不要……”我哭着摇头,“我求你,放了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放了他?”白露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可以啊。只要你听话。”
她把棒球棍递给我。
“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头。磕一个,我就放他走。”
我僵在原地。
尊严和亲人的性命,她让我选。
我看着弟弟,他拼命地摇头,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知道,他不想我受辱。
可是,我能怎么办?
我闭上眼,两行滚烫的泪水滑落。
然后,我直直地跪了下去。
“咚!”
额头撞击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7.
我磕了三个头。
每一个,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渗出了血丝。
白露很满意,她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很好,很听话。”她一脚踢开我,对那两个男人挥了挥手,“把他弄走,处理干净点,别留下手尾。”
两个男人架起我弟弟,拖了出去。
“小杰!”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白露一脚踩住了后背。
“放心,我说话算话。”她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只是让他暂时消失几天。只要你乖乖完成派对上的‘仪式’,我保证他会安然无恙地回到你爸妈身边。”
“但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样……”她的声音陡然变冷,“下一次,断掉的就不仅仅是腿了。”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浑身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屈辱、愤怒、无助……所有的情绪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
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白露走了,仓库的门被重重关上。
我在黑暗中趴了很久,直到身体都变得僵硬。
我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