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把人带到后院的仓库里,我要让我们的‘贵客’,看一场好戏。”

挂了电话,她拽着我的胳膊,强行把我拖出了房间。

“你要带我去哪?”我挣扎着。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把我拖下楼,穿过花园,来到了后院一个废弃的仓库里。

仓库里很黑,弥漫着一股尘土和霉味。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里面,他们中间,绑着一个被麻袋套住头的人。

白露走过去,一把扯掉了那人头上的麻袋。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我如遭雷击。

是我的弟弟!

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小杰!”我撕心裂肺地喊道。

“柳如烟,我给过你机会了。”白露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魔鬼,“是你自己不珍惜。”

她从一个男人手里拿过一根棒球棍,掂了掂。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走到我弟弟面前,用棒球棍拍了拍他的脸。

“要么,你乖乖地参加三周年的派对,完成你的‘使命’。”

“要么,我现在就打断他的腿。你说,是左腿好呢?还是右腿好呢?”

她笑着,那笑容,比仓库里的黑暗更让人心寒。

我看着我唯一的弟弟,看着他惊恐绝望的眼神,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不……不要……”我哭着摇头,“我求你,放了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放了他?”白露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可以啊。只要你听话。”

她把棒球棍递给我。

“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头。磕一个,我就放他走。”

我僵在原地。

尊严和亲人的性命,她让我选。

我看着弟弟,他拼命地摇头,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知道,他不想我受辱。

可是,我能怎么办?

我闭上眼,两行滚烫的泪水滑落。

然后,我直直地跪了下去。

“咚!”

额头撞击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7.

我磕了三个头。

每一个,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渗出了血丝。

白露很满意,她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很好,很听话。”她一脚踢开我,对那两个男人挥了挥手,“把他弄走,处理干净点,别留下手尾。”

两个男人架起我弟弟,拖了出去。

“小杰!”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白露一脚踩住了后背。

“放心,我说话算话。”她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只是让他暂时消失几天。只要你乖乖完成派对上的‘仪式’,我保证他会安然无恙地回到你爸妈身边。”

“但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样……”她的声音陡然变冷,“下一次,断掉的就不仅仅是腿了。”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浑身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屈辱、愤怒、无助……所有的情绪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

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白露走了,仓库的门被重重关上。

我在黑暗中趴了很久,直到身体都变得僵硬。

我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