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女孩惊呼一声,手里攥着的半杯柠檬茶脱手而出,琥珀色的液体带着冰块,“哗啦”一下泼在了沈先生米白色的定制西装上。茶渍顺着衣料的纹路迅速晕开,像一朵难看的污渍花,连他擦得锃亮的牛津鞋鞋面上,都溅上了几滴带着柠檬片碎屑的茶渍。
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沈先生向来对衣着挑剔到极致,上次我不小心把咖啡渍蹭在他衬衫袖口,他虽然没骂我,却沉默着让管家把那件衬衫送去了干洗店,之后好几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我以为他这次一定会皱眉,会露出那种“被冒犯”的冷淡表情,甚至可能会说几句重话。
可他没有。
他只是微微侧身,看着面前的女孩,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那女孩已经慌得脸都红了,额角和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连衣裙,领口有点松,露出一小片锁骨,头发随便在脑后抓了个马尾,碎发乱七八糟地翘着,手里还攥着个磨破了边的帆布包,里面露出半截乐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孩语无伦次地道歉,手忙脚乱地从帆布包里掏纸巾——她掏得太急,皱巴巴的纸巾掉了一地,还有半块没吃完的饼干从包里滑出来,滚到了沈先生的鞋边。她赶紧蹲下去捡,膝盖磕在地板上都没顾上揉,抓起纸巾就往沈先生的西装上擦,动作慌慌张张的,反而把茶渍蹭得更大了。
“你别擦了,越擦越脏……”我忍不住小声提醒她,话刚出口就想起沈先生教的“少管闲事”,赶紧闭上了嘴,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可那女孩没听,反而擦得更急了,鼻尖红红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眼泪了:“这衣服一看就很贵……怎么办啊?我赔不起的……要不你告诉我干洗店地址,我去付钱?或者我帮你洗?我洗衣服很干净的!”她说话语速很快,声音清亮,带着点没遮没拦的慌乱,不像我,连道歉都要斟酌半天语气和措辞。
沈先生忽然开口了,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我从没听过的松弛——不是对我说话时的“温和却有距离”,也不是对生意伙伴的“礼貌却疏离”,而是一种卸下了紧绷感的、真正的放松。“没事,”他说,伸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