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姚婧更新朋友圈：【灯泡罢工，幸好有人随叫随到～】配图是沈砚站在椅子上拧灯头，侧脸专注，衣袖卷到小臂，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我放大图片，确认他左手仍戴那只万国表，表盘“S&L”在闪光灯下像一道旧伤疤。我点赞，退出，顺手把姚婧设为“仅聊天”——既然决定不再浪费情绪，就没必要让算法把她的动态推到我眼前。
下班高峰，地铁挤成沙丁鱼罐头。我靠在车厢连接处，耳机里继续放《情绪边界》，女主播说：“真正的疏离，不是撕破脸，而是把回应降到冰点。”我低头笑——原来我已在实践高端知识。出地铁时，沈砚电话打来，我任由铃声在口袋里震动，直到自然挂断。屏幕暗掉那刻，我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安静，像雪落在湖面，悄无声息，却覆盖所有。
四
周五，我提交的新品推广方案全票通过。临下班，副总把我叫到办公室：“总部下个月选拔青干，我推荐你。”我道谢，语气不卑不亢。回工位，我把这个消息发进闺蜜群，瞬间被烟花表情包刷屏。李婉私聊：【升职后请吃饭！】我回：【没问题，日料我请。】然后把聊天记录截图，存进名为“2024自我电量”的相册——那里还躺着我本周运动时长、阅读页数、体重曲线，像一张多维度的成绩单，唯独没有沈砚。
晚上八点，我加完班下楼，远远看见沈砚站在大厅旋转门旁，西装笔挺，手里拎着一只橙色纸袋——某奢侈品牌今夏最火的腋下包，我曾在朋友圈随口提过“造型挺利落”。他看见我，眼睛一亮，像夜空突然划过的火柴。我放慢脚步，在心里给自己倒数：五、四、三、二、一。
“林栀。”他迎上来，声音刻意放软，“祝贺你方案通过，也提前庆祝晋升。”他把纸袋递过来，姿态近乎谦卑。我扫一眼包，再扫一眼他，嘴角扬起礼貌弧度：“太贵重，我不能收。”他急切：“不贵，只是心意。”我摇头，语气温柔得像对客户：“沈砚，别破费，我真不需要。”
大厅灯光冷白，照在他脸上，映出眼角细微的血丝。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慌的人是他，不是包的价值，是他终于发现：我离开他的世界，也能旋转得很好。我把手插进风衣口袋，后退半步，颔首：“明天我早起出差，先回去收拾行李，你也早点回。”说完我绕过他，刷卡出闸，背影在玻璃门里映成一道直线，不偏不倚。
五
周六清晨，我拖着小号行李箱去高铁站，目的地是邻市温泉酒店——总部培训统一安排。候车厅人潮汹涌，我低头刷电子票，一双男士皮鞋突兀进入视线。抬头，是沈砚。他眼下青黑，下巴冒胡茬，像一夜未眠。
“出差？”他声音沙哑。我点头：“三天。”他攥了攥手里的咖啡杯，像抓住最后浮木：“我送你？”我抬腕看表：“时间充裕，不用。”广播响起检票通知，我冲他礼貌点头，转身排队。他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