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爷：哪个刁民想害本王扣KPI？」
林晓阳张了张嘴，看着那位戴着墨镜、社会气息十足的清朝赵大爷，和他身后一群随着无声节奏蹦得“阴”风四起、灰尘弥漫的冠军鬼团，半天，憋出一句：
“那个……赵……赵大爷，咱们……能不能谈谈？比如，充个年度至尊会员，免费赠送三个月阳间蹦迪场地使用权？再加个……地府广场舞大赛内部门票？”
赵大爷扶了扶墨镜，嘎吱嘎吱地笑了：“小道士，挺上道啊？不过，这破地方俺们早就蹦腻歪了！阴气不足，场地还小，伸展不开！俺们看上了城南那个新开的‘星光天地’购物中心门口的大广场！那灯光，那地砖，那氛围！你要是能帮俺们搞定那儿半夜的使用权……”
他身后，那个民国学生女鬼飘上前一小步，惨白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羞涩（？）的期待：“是呀是呀，小道士，那里晚上好热闹的，我们只能在旁边看着，好羡慕的……”
独臂兵痞鬼瓮声瓮气地帮腔：“小子，办成了，俺们以后在地府给你宣传！保证你的超度业务……火爆黄泉路！”
林晓阳看着眼前这群讨价还价、业务能力（指跳舞）精湛、还有编制撑腰的鬼，彻底凌乱了。
这和他想象中金光闪闪、符箓乱飞、桃木剑一指群邪辟易的捉鬼场景，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捉鬼捉到需要帮鬼解决广场舞场地问题？
清微派的列祖列宗，你们管不管啊？！
祖师爷神像前，刚刚上完香的云松子猛地打了个喷嚏，疑惑地揉了揉鼻子：“怪事，谁在念叨我？”
而他身后，那尊石刻的祖师爷像，嘴角的弧度，似乎比刚才更明显了些许。
第五章：艰难的场地谈判
林晓阳晕晕乎乎地结束了直播，看着后台那笔对他来说堪称巨款的打赏收入，心情复杂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高兴是真高兴，修道观的钱有着落了；荒谬也是真荒谬，这钱是靠“围观鬼魂蹦迪”和“承诺帮忙找场地”赚来的。
“ 福生无量天尊，祖师爷莫怪，弟子这也是为了光大我清微派，不得已而为之啊……”
他对着空气拜了拜，试图给自己找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林晓阳就揣着身份证（以及那点可怜的底气），来到了气势恢宏的“星光天地”购物中心客服中心。
接待他的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胸前别着“经理助理 Lily”铭牌的年轻女士。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Lily 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扫过林晓阳那身洗得发白的旧道袍和略显拘谨的神情。
林晓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靠谱些：
“呃，阿弥陀……不对，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哦不，我姓林，想咨询一下，贵中心门口那个大广场，夜间的使用权……就是，半夜，比如十二点到凌晨四点这段时间，能不能租用？”
Lily 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专业：
“林先生您好，我们星光天地的广场主要用于品牌活动、市集、节假日庆典等，夜间一般不对外开放租赁，尤其您说的这个时间段……请问您租赁是用于什么性质的活动呢？”她拿起平板电脑，准备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