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闪过一丝幽光，笑容加深，握紧了我的手：“对你，我永远有耐心。”
这一刻，我们各怀鬼胎，扮演着深情的戏码，头顶猩红的数字彼此辉映，像一场无声的宣战。
夜里，我假装熟睡。陈铭在我身边呼吸平稳。但我知道，他没睡。那种刻意控制的、毫无变化的呼吸频率，本身就是破绽。大约凌晨两点左右，他极其轻微地起身，离开了卧室。
我睁开眼，瞳孔在黑暗中适应了片刻，然后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书房门缝下透出一点微弱的光。我赤着脚，像猫一样贴近书房门。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缝隙。
陈铭背对着门，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的，似乎是一个聊天界面，但距离太远，看不清内容。他压低了声音在通话，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冰冷和……不耐烦？
“……处理干净点，那老女人话太多了……嗯，我知道，小雅那边是意外，但也是警示……‘材料’要尽快转移……”
材料？什么材料？小雅的死是意外，但也是警示？他在跟谁通话？
我的心跳微微加速。这通电话，无疑证实了福利院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而小雅的存在，以及她的“意外”，都与他有关！
就在这时，陈铭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我早已在他转头的前一瞬，悄然后退，闪身进了旁边的卫生间，轻轻关上门，按下冲水键。
水流声掩盖了我所有的动静。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睡袍，做出刚睡醒的迷糊样子，然后打开门走出去。
陈铭正好从书房出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温柔，带着一丝关切：“小凝？怎么醒了？”
“口渴，起来喝点水。”我揉着眼睛，声音含糊，“你也没睡？”
“嗯，处理点工作上的急事。”他自然地走过来，揽住我的腰，“吵到你了？”
“没有。”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心底冷笑。演技真好。
“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动作自然亲昵。
回到床上，我们依旧同床共梦，但彼此都知道，某些伪装，已经出现了裂痕。他头顶的【9999】在我感知中仿佛更加沉重迫人，而我心中的杀意，也如同暗流，开始汹涌。
周末，陈铭果然带我去看了几个新楼盘。他表现得像个标准的好男友，仔细询问我的喜好，分析户型利弊，耐心十足。但在看房过程中，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对房子的隔音效果、隐私保护程度格外关注，甚至反复确认物业安保的巡逻时间和监控死角。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购房者会优先考虑的问题。
当我们看到一个顶层复式，带有巨大露台和地下室时，陈铭显得尤为满意。尤其是那个地下室，开发商原本是作为储藏室设计的，需要单独刷卡进入。陈铭在里面停留了很长时间，四处查看，甚至用手敲打了墙壁，眼神里掠过一丝我无法形容的光。
“喜欢这里吗？”他问我。
我看着这个将来可能成为我囚笼甚至葬身之处的空间，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喜欢！露台好大，可以种好多花！地下室……虽然有点暗，但收拾出来当影音室或者健身房应该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