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喝了。
酒很烈，从喉咙烧到胃里。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夫君了。”我放下酒杯，看着他，“知道当我的夫君，意味着什么吗？”
他沉默地看着我。
“意味着，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我想让你生，你就生。我想让你死，你就得死。”我的语气，很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很残忍。
他的脸色，白了一分。
“当然，”我话锋一转，又笑了，“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不想要什么。”他低声说。
“是吗？”我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你真的不想，让那些曾经欺辱过你，践踏过你的人，都跪在你脚下，像狗一样，祈求你的原谅吗？”
我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底最黑暗的那个盒子。
我看到他眼底的死寂，瞬间被滔天的恨意所取代。
他的手，在袖子里，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
我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本册子，扔给他。
“这是什么？”他接住。
“我给你制定的，‘改造’计划。”我说，“从明天起，京城最好的武学师傅，最好的文学大儒，最好的权谋先生，都会来府里教你。”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从明天起，我要你，脱胎换骨。”
“我要你，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我要你，比太子更像太子，比皇帝，更懂帝王之术。”
我看着他震惊的眼神，笑了。
“怎么，觉得我在天方夜谭？”
“我沈知意的人生信条就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而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都能用钱解决。”
“剩下的那百分之一，可以用更多的钱来解决。”
“我给你提供所有资源，你，只需要给我拿出结果。”
“萧珩，”我走到他面前，伸手，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别让我失望。”
他看着我，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好。”
那一夜，我们分床而睡。
我睡床，他打地铺。
半夜，我听到他那边，传来压抑的、痛苦的咳嗽声。
我知道，那是他旧伤复发了。
我没理。
怜悯，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我要他记住这些痛苦，把它们，都变成向上爬的，动力。
我的夫君，不需要软弱，也不需要同情。
他只需要，一把刀。
一把，能为我，披荆斩棘，杀出一片新天地的，绝世好刀。
4
从那天起，萧珩开始了地狱般的“改造”生活。
天不亮就起床，跟着武学师傅练功。上午，跟着大儒学习经史子集。下午，跟着我爹请来的前朝帝师，研究权谋之术。晚上，还要看我给他准备的各种兵法和策论。
他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
我去看过他几次。
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但那双眼睛，却越来越亮，越来越有神。
像淬了火的钢，锋芒毕露。
府里的下人，都说我这个新姑爷，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只有我知道，他不是疯，他是饿。
一个，对力量，对复仇，极度渴望的，饿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