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追问，手机就响了，是医院王医生的声音：“林女士，念念的心脏指标不太好，最好提前手术，不能再等了，你们准备好押金了吗？”
“明天要是能交上，后天就能安排手术。”
04
挂了王医生的电话，我的手还在抖。
提前手术意味着我必须更快拿到钱，可现在除了租客的证词，我连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赵婶和周明又抵死不认，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慌，我认识个律师朋友，之前我跟人闹过房租纠纷，就是他帮我解决的，咱们找他问问，说不定有办法。”
李姐把电动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给律师打电话：“张律师，我有个朋友遇到点事，挺急的，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看看……”
半小时后，我们带着念念来到律师事务所。
事务所不大，墙面上挂着几个锦旗。
我抱着念念坐上去，念念靠在我怀里，小声问：“姐姐，这里是干什么的呀？是不是能帮我们要回钱？”
我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听律师翻着租客写的证词，心里忐忑不安。
“证词没问题，能证明赵婶伪造投诉单，但光有这个不够。”
律师推了推眼镜，手在证词上点了点，“赵婶偷你现金的视频，只能证明她拿了钱，可周明欠你的三万块，没有欠条，也没有转账记录，起诉流程至少要一周，肯定赶不上念念的手术，时间来不及。”
“那怎么办？去年我给周明钱的时候，是在菜市场的摊位上，当时旁边有监控，能不能调监控？我记得那个监控就在摊位对面，应该能拍到。”
“可以试试，但监控一般只存三个月，去年的不一定还在，就算还在，调出来也需要时间，而且不一定能拍清楚你们交易的过程。” 律师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我透心凉，我看着念念，小姑娘正盯着桌上的笔筒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手术的事。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直接去了菜市场。
菜市场里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新鲜的蔬菜摆得整整齐齐，可我没心思看。
保安室里暖壶还冒着热气，水汽在玻璃上凝结成水珠，保安翻了翻记录，摇着头说：“姑娘，监控只存三个月，去年的早删了，你要是早来问问还行，现在真没办法了，我也帮不了你。”
我看着窗外来往的买菜人，他们说说笑笑，只有我像个局外人，被绝望裹得严严实实，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没事，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李姐安慰道，“先去医院看看念念的情况，别让孩子担心，她还小，经不起吓。”
我点点头，推着车往医院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周明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个新手机正对着电话笑：“妈，你放心，那丫头拿我们没办法，她妹妹要是没钱手术，跟咱们也没关系，咱们拿着钱好好过年。”
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血液好像都冲到了头顶，我冲过去，一把抓住周明的胳膊：“你把钱还给我！那是我妹妹的救命钱！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周明吓了一跳，手机 “啪” 地掉在地上，屏幕碎了。
他刚想捡，我先一步把手机抓在手里。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弹出他跟赵婶的聊天记录 ——“妈，今天我看见林穗了，她好像快没钱了，估计撑不了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