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用我的工资给初恋买车那天,我查出了胃癌晚期。
他搂着初恋嘲讽我:“她比你干净,起码没被老板睡过。”
我笑着签下器官捐献协议,把心脏留给了他白月光的植物人弟弟。
葬礼那天,他收到移植通知疯狂砸棺:“贱人!把心脏还给我弟弟!”
而监控里,我早已拔掉氧气管,对着镜头轻笑:“现在...谁更脏?”
1、
深秋的雨,又冷又密,砸在窗玻璃上,洇开一片模糊的水光。
林晚握着手机,指尖是那种长时间缺乏血氧的、不健康的青白色。
屏幕上是刚收到的银行大额动账提醒,一笔二十万的转出记录,备注栏刺眼地写着——“购车款”。
二十万,不多不少,正好是她上个月项目奖金加上这个月工资的总和。也是她瞒着周子安,偷偷存下来,预备着给自己做胃部全面检查的“救命钱”。
胃里又是一阵熟悉的、刀绞般的钝痛,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凶狠,更持久。
她佝偻下腰,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不得不用那只没握手机的手死死抵住上腹,仿佛这样就能将里面那只疯狂啃噬的怪兽按住。
不用查了。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冷静得近乎残忍。
结果已经在这里了。
这持续了半年多的疼痛,消瘦,呕血……所有的征兆,都在这笔不翼而飞的“购车款”和此刻这濒死般的剧痛中,得到了最终的宣判。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步挪到穿衣镜前。镜子里的人,脸色灰败,眼窝深陷,曾经莹润的脸颊瘦削得脱了形,裹在宽大的家居服里,像一根随时会折断的芦苇。
真丑。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胃部的神经,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伴随着周子安难得轻快的语调,还有另一个女人娇柔的笑声。
门开了。
周子安搂着苏晴的腰走进来,两人身上都带着屋外的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
苏晴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米白色羊绒大衣,妆容精致,眉眼间是养尊处优的舒展。
而周子安,她的丈夫,正微微侧头听着苏晴说话,嘴角噙着她许久未见的、放松而温柔的笑意。
那笑意,在看到站在客厅中央、形容枯槁的林晚时,瞬间冻结,然后迅速褪去,换上了惯常的不耐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杵在这儿干什么?装神弄鬼的。”周子安皱紧眉头,目光扫过她惨白的脸,没有半分关切,只有被打扰的不悦,“脸色这么难看,给谁看?”
林晚没动,只是看着他们。看着周子安自然地帮苏晴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水珠,看着苏晴那双盈盈美目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怜悯。
胃里的刀子还在转动,一下,又一下。
她慢慢抬起握着手机的手,屏幕对着周子安,声音因为疼痛和某种极致的压抑,显得异常沙哑:“这二十万,怎么回事?”
周子安瞥了一眼屏幕,表情连一丝波动都没有,理所当然地开口:“哦,小晴看中那辆车很久了,刚好差二十万首付,我就先给她垫上了。”
先垫上了。
用的是她的钱,没有一句商量,甚至没有一条事先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