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轻,带着梦里残留的惊悸。
祁屿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意味:“好,沈佳佳,你很好!想离是吗?行!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谁不去,谁就是孙子!”
他说完,转身就走,带着一种决绝的怒气。
沈佳佳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缓缓滑坐在地,抱住膝盖,将脸埋了进去。没有哭声,只有肩膀细微的颤抖。
他答应了。
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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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空阴沉得厉害,像要下雨。
沈佳佳到得很早,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素面朝天,手里紧紧捏着户口本和身份证,如同等待宣判。
八点五十分,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祁屿从车上下来,同样穿着白衬衫,身形依旧挺拔,只是脸色难看得吓人,下眼睑有着明显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沈佳佳在他走近时,闻到了浓重的烟草味,比他平时身上的要重得多。
她垂下眼睫,不再看他,转身准备往民政局里走。
手续很快,他们这样的人家,离婚甚至不需要经历什么调解。
就在沈佳佳抬步踏上台阶的瞬间,手腕猛地一紧,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了回来!
她惊呼一声,撞进一个坚硬而滚烫的胸膛。
祁屿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的眼睛红得吓人,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激烈情绪,痛苦,挣扎,还有……一丝恐慌?
“沈佳佳……”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某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你就……真的这么想离开我?”
沈佳佳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心底的委屈和这些日子积压的绝望瞬间爆发:“是!我想离开你!祁屿,我受够了你的冷眼,受够了守活寡的日子,受够了在你心里永远比不上墨青青!我放手了还不行吗?你放开我!”
“比不上墨青青?”祁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低吼出声,“谁告诉你我心里的人是墨青青?!”
“难道不是吗?!”沈佳佳也豁出去了,仰着头,泪珠终于不受控制地滚落,“酒会上,露台后面,我亲耳听到的!她心疼你,她爱你!你们才是两情相悦!是我不要脸插足了你们!我现在滚蛋,给你们腾位置,不好吗?!”
祁屿死死地盯着她滚落的泪水,像是被烫到一般,眼神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他忽然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却在沈佳佳以为他终于肯放过她的时候,猛地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啊!祁屿你干什么!放开我!”沈佳佳吓得尖叫,手脚并用地挣扎。
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祁屿却不管不顾,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着宾利车走去,声音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偏执和绝望,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