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拍拍屁股，继续去做你的春秋大梦。你说，这是朋友该做的事吗？”
我一番话，说得不快，但字字清晰。
高赫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大概以为，我会顾及同学情面，委婉拒绝。
他没想到，我会把话挑得这么明，把所有难堪的后果，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
“可是……我真的需要这笔钱……”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里带了点哀求。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可悲。
“你需要的不是钱，是认清现实。”
我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放在桌上。
“这顿饭，算我的。以后别再联系了。”
说完，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高赫也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江淼！”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伪装，只剩下恼羞成怒，“你现在混得好了，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同学了是吧！不就是签个字吗？你有什么损失？你就是怕担责任！你就是自私！”
他的力气很大，抓得我手腕生疼。
我皱起眉头。
“放手。”
“我不放！今天你不把字签了，就别想走！”他彻底撕破了脸，露出了无赖的本性。
我看着他扭曲的脸，心里一片冰冷。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了。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同路人。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3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餐厅制服的经理。
他显然听到了里面的争吵，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神里透着警惕。
“两位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高赫看到有人进来，气焰收敛了一点，但还是没松手。
“没事。”他瓮声瓮气地说。
我甩了甩手，没甩开。
我看着经理，平静地说：“有事。这位先生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麻烦你帮我报警。”
经理的笑容僵住了。
高赫也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江淼！你疯了？！”
“我没疯。”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情节严重的，可以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想试试吗？”
我语气里的冰冷，让高赫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我揉了揉被他抓红的手腕。
餐厅经理见状，立刻对旁边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先生，女士，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了和气。”经理过来打圆场。
高赫的脸涨得通红，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好……好你个江淼！算我瞎了眼，把你当朋友！你给我等着！”
他撂下狠话，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包厢。
那瓶昂贵的红酒，他一口没喝。
桌上的龙虾，也基本没动。
真浪费。
经理长舒了一口气，对我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女士，真不好意思，影响您用餐了。您看这……”
我指了指桌上那五百块钱。
“买单。剩下的不用找了。”
“好的好的。”
我拿起自己的包，转身离开。
走出餐厅，外面的空气很闷。
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