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起来。
“江淼！你这个贱人！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是吧？！”
是高赫的声音，充满了怨毒。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我手里有的是你的黑料！”
黑料？
我上学的时候，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最大的出格行为，可能就是晚自习的时候偷看了一会小说。
我能有什么黑料？
“你还记得大二那年，你申请助学金的事吗？”高赫在电话那头阴恻恻地笑着。
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家里条件那么好，你爸妈都是老师，你凭什么申请助学金？你这是骗取国家财产！我要把这件事捅到你单位去，捅到网上去！我看你这个风险评估师还怎么当！”
我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
那件事，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大二那年，我父亲生了场重病，家里积蓄花光了，还欠了外债。
我没办法，才去申请了助学金。
这件事，我只跟当时关系最好的几个人说过。
高赫，就是其中之一。
我没想到，他会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高赫，”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这是敲诈勒索。”
“我不管什么敲诈勒索！我只要钱！五百万！你不是不愿意担保吗？行啊！那就直接给我钱！不然，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他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路边，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我没有躲。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我瞬间清醒了。
对付无赖，不能用常人的逻辑。
你退一步，他会进十步。
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比他更硬的手段，一次性把他打怕。
我没有回家。
我转身，走进了街对面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一个小时后，我拿着一份律师函的草稿，走了出来。
雨还在下。
我打车，去了下一个地方。
市公安局。
我把手机里的通话录音，和律师的专业意见，一起交给了接待我的警官。
警官听完录音，看了看我，表情严肃。
“女士，您放心，这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未遂。我们会立刻立案调查。”
从公安局出来，雨停了。
一道彩虹挂在天边。
我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高赫。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惊慌。
“江淼！你……你报警了？！”
“是。”
“你……你至于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
“你也知道我们是朋友？”我打断他，“拿朋友的隐私和伤心事来威胁，逼着朋友给你做担保，被拒绝后就敲诈勒索。高赫，你就是这么当朋友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我继续说，“第一，你现在立刻去公安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第二，等警察找上门。你自己选。”
我挂了电话，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清净了。
我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
但我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高赫背后，似乎还有别人。
而那个人的目标，好像也是我。
4
第二天上班，我刚到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