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因为拆迁分了三套房子后，郭彤的父亲却死于非命。
她怀疑，凶手是自己的丈夫——付成。
“咚咚咚。”
门被敲响。
“小心，他要杀你。”
——门口信封里的A4纸上是这么写的。
1
警察来的时候，郭彤已经化好了妆，一层层遮瑕盖上去，肌肤如白玉无瑕，看不出任何破绽。
“郭彤女士你好，我们是为了你父亲郭有德的事情来的。”
郭有德死了。
尸体发现于城郊的一处荒山。
那座山上本来鲜有人迹，可连下了两天的雨，山上长了不少野山菌，有人贪图野味，便上了山。
可菌还没采着，就见到了一具被大雨冲刷出来的尸体，于是那人就哆嗦着手报了警。
凶手手段残忍，将郭有德捅了个肠穿肚烂。
但奇怪的是，郭有德身上并无抵抗伤，这说明他在被害时毫无防备，且无本能的自我保护动作。
所以，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17号那天，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你们是在怀疑我？”郭彤不答反问。
“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警察虽然这么说，可眼睛却直直地看着郭彤，仿佛要透过她的躯壳，看穿她的五脏六腑。
郭彤被看得头皮发麻，“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没傻到搭上自己。昨天他死的时候，我就在自己家里，哪儿也没去。”
“有人能替你做证吗？”
郭彤摇头。
“那天晚上我丈夫不在家，所以……”
所以没人能替她做证。
她紧张地攥起了拳头，一用力，胳膊上的伤口痛感清晰。
无声的对峙下，对面的警察似乎察觉到郭彤有所掩盖，再次开口，不怒自威，“郭彤！你以为我们找你是来找你谈心的吗？”
警察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显示，郭有德死前一天曾到郭彤工作的理发店大闹，并要求郭彤支付高额“赡养费”。
郭彤驱赶未果，情绪崩溃之际，她抄起一把剪刀，大喊着，“要钱没有！你要是再闹，我一定会杀了你！”
警察又拿出一张纸，“还有这些。”
“父母偏心，剥夺女儿对房子的继承权怎么办？”
“父母如果意外身亡，遗产如何分配？”
“……”
郭彤认得出来，纸上密密麻麻写着的，是自己这些年在社交平台上匿名发布的求助帖。
字字句句都是她对房子的渴望。
当然，也可以是她的作案动机。
2
郭彤的紧张变成慌张。
“你们可以对今天的谈话保密吗？”
“你放心。”
得到警察的肯定回答后，郭彤才翻出手机上的外卖订单，正好是17号的深夜。
“跌打损伤还有止痛的药？”警察疑惑。
说起这个话题，郭彤眼里有了水光。眼泪带走遮瑕，眼角的淤青也逐渐显现。
郭彤撸起袖子，胳膊上更是新伤叠旧伤——
青蓝红黛紫，色彩斑斓的伤痕挤作一团，争先恐后地跳进警察的眼皮里，触目惊心。
那天，郭彤到家的时候，看到一向不做家务的付成，正系着围裙在灶台边打转，锅里的鸡汤变成了幸福的泉眼，正“咕嘟咕嘟”吐着泡泡。
饭桌上，付成殷勤地给她盛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