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太近了。”
她笑了,热气喷在我脖子上。“你也会紧张?”
我转身想吻她,她却躲开了。“不行,”她说,“现在不行。”
我有些不悦,但没表现出来。坐了一会儿,我起身告辞。她送我到门口,突然拉住我的手:“津铭,你明天还来吗?”
“来。”我说。
她笑了,那两个酒窝深得能盛酒。“那说好了。”
回民宿的路上,我心情复杂。
小萱若即若离的态度让我捉摸不透。老杨在院子里喝酒,叫我一起。几杯下肚,我问他小萱前男友的事。
“那男的啊,”老杨眯着眼,“好像是个画家,在这里住了半年就走了。小萱对他痴情得很,听说他走的时候,小萱差点自杀。”
我愣住了:“自杀?”
“吃了安眠药,不过发现得早,救回来了。”老杨说,“所以我说,这姑娘不一样。”
那晚我失眠了。躺在床上,想着小萱的样子。她挑花生米的样子,她晾布的样子,她靠在我肩上的样子。然后是我离开时,她站在门口的样子,眼神里有种我读不懂的东西。
第二天我起晚了,头痛得厉害。到扎染坊时,小萱正在处理一块新布。她看到我,露出笑容:“你来了。”
“来了。”我说,“今天讲什么故事?”
她摇摇头:“今天不讲故事,今天教你一种新技法。”
她教的是种复杂的捆扎方法,需要将布折成特定形状。我学得心不在焉,手指老是打结。她终于忍不住,过来握住我的手,一步步教。她的手很凉,像大理的溪水。
“你这样折,”她轻声说,“再这样固定。看,是不是很像一只被束缚的蝴蝶?”
我低头看她,她专注的样子很美。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给她镀了层金边。我忍不住低头想吻她,这次她没有躲。
但就在要碰到的瞬间,她突然抽身而去。“不行,”她说,眼神严肃,“现在不行。”
我有些恼火:“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准备好。”她说得莫名其妙。
“准备什么?”
她没回答,转身继续工作。那天下班时,她送我一件礼物——是个扎染的护身符,蓝色的,形状像只眼睛。“保平安的。”她说。
我接过来,闻到上面有她的味道。
晚上,我又去了酒吧。喝到第三杯时,有个女人过来搭讪。她成熟性感,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调情,喝酒,最后一起回了民宿。
在床上,她热情似火。但我却无法集中精神,满脑子都是小萱的样子。女人显然不满意,完事后匆匆离开。我站在阳台抽烟,感觉自己像个混蛋。
第二天,我去扎染坊时,小萱正在等我。她看上去心情很好,哼着歌晾布。见到我,她小跑过来:“昨天睡得好吗?”
“不错。”我撒谎。
她突然凑近,在我领口嗅了嗅:“有香水味,不是你的。”
我愣住了。
“是昨天酒吧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吗?”她问,依然笑着,“她看起来不错。”
我感到一阵寒意:“你跟踪我?”
“只是关心你。”她说得自然,“怕你遇到坏人。”
我想发火,但看她天真无邪的脸,又忍住了。也许只是巧合,她想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