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时,她给我夹菜,倒茶,无微不至。她的脚在桌下轻轻蹭我的腿,像个热恋中的少女。而我,配合着她的表演。
也许这就是我应得的,我想。多情的代价。
饭后,她说要去扎染坊。
我送她到楼下,她突然转身,递给我一把钥匙:“这是我家的钥匙。你可以随时来。”
我接过钥匙,沉甸甸的,像某种承诺。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津铭,你今天会来接我下班吗?”
“会。”我说。
她笑了,阳光下的笑容灿烂无比。
2 大理初遇
日子像苍山的云,看似静止,实则流动得飞快。转眼间,我在大理已住了半个月。
每天的生活规律得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上午睡到自然醒,下午去扎染坊“学习”,晚上则有时和小萱一起吃饭,有时独自在古城闲逛。
琳达又联系过我两次,我都以工作忙为借口推掉了。
那个空姐给我发过几张在大理景区拍的照片,我也只是简单回复了几句。
这不像我。一点都不像。
老杨有一次在院子里喝酒时眯着眼看我:“津铭,你最近好像变了不少。”
“哪儿变了?”我给他倒酒。
“安静了。”他说,“以前你像只花蝴蝶,现在倒像是...”他想了想,“像是被蜘蛛网粘住的蝴蝶。”
我笑了,心里却咯噔一下。
小萱确实像一张网,一张柔软却牢固的网。
她不过分缠人,却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刻出现,让我无法真正逃离。
比如今天下午,我本想独自去洱海边走走,却在出门时撞见了她。
她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块新染的布。
“要去哪儿?”她问,眼睛亮晶晶的。
“随便走走。”
“我正好要去洱海边洗布。”她说,“一起?”
我无法拒绝。
洱海的水清澈见底,映着蓝天白云。
小萱卷起裤腿,走进浅水区,把布浸入水中。蓝色的染料在水中晕开,像一团团云朵。
我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看她。她弯腰时,头发垂下来,露出白皙的脖颈。阳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边。
“你不下来吗?”她回头问我,水珠从手中溅起。
我摇摇头:“看你干活就挺好。”
她笑了,继续洗布。动作熟练得像是在跳舞。
过了一会儿,她上岸,坐在我身边。我们并肩看着洱海,水光粼粼,刺得人睁不开眼。
“你前男友也常陪你来洗布吗?”我问。这个问题在我心里憋了好几天了。
小萱的表情淡了淡:“他不喜欢这些琐事。”
“那他喜欢什么?”
“喜欢自称艺术家。”她语气里有一丝嘲讽,“喜欢谈论未来和梦想,喜欢...喜欢很多女人。”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主动谈起前男友的细节。
“你们怎么分手的?”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接到了北京一个画廊的邀请,说要去追求更大的舞台。走的那天,他甚至连再见都没好好说一声。”
“所以你...”
“所以我明白了,”她转过头来看我,眼神复杂,“有些人注定是留不住的。”
我感到一阵心虚,仿佛那个一走了之的人是我。
傍晚,我们回到古城。在巷口分别时,小萱突然拉住我的衣角:“晚上来吃饭吗?我做了汽锅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