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声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手机屏幕上赵敏的新消息证明不是：“你也听到了？”
我们约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见面。
赵敏脸色苍白，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铃铛声持续了大概十秒，和我上次尝试破解U盘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公司知道我们在调查。”我握紧咖啡杯，热度无法驱散骨子里的寒冷。
“那个录音证明林薇是在18号出事的，但她的死亡证明...”
“被修改过。”
“我查过殡仪馆记录，火化日期确实是20号，但死亡日期被刻意模糊处理了。”赵敏接话。
便利店的电视正在播放深夜新闻，画面突然跳转到一条突发消息。
明远集团总部大楼发生火灾，起火点恰好是我们曾经的办公楼层。
记者站在警戒线外报道，背景里浓烟滚滚。
“张总还在里面！”我站起身。
画面切换到一个被抬上救护车的身影。
尽管脸部被打码，但我认出那身皱巴巴的西装和手腕上熟悉的红绳。
“看那个记者。”赵敏抓住我的手臂。
站在最前排的女记者举止僵硬，她的麦克风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小铃铛。
当她转头时，我清楚地看见她的工牌：林薇，星空传媒。
“这不可能...”赵敏的声音发抖。
电视信号突然中断，变成一片雪花。
便利店店员嘟囔着去调试设备，而我和赵敏对视一眼，同时冲出店门。
火灾现场三公里外已经封锁，我们混入围观人群。
浓烟中有一种甜腻到腐烂的气息，和我那日在张总办公室闻到的一模一样。
“归档程序启动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转身，看见李哲站在阴影里，就是那个在咖啡馆接头的“校友会”成员。
他递给我一个信封：“张总托我转交的。他预料到会有今天。”
信封里是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
“保险箱712，市中心银行，密码是你离职日期。”
“张总怎么样了？”赵敏急切地问。
“转移到了安全地点。”李哲警惕地环顾四周。
“火灾是归档程序的一部分，当系统检测到信息泄露风险时，会自动启动清理程序。”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但李哲似乎更加紧张了。
“你们该走了！记住，别相信任何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他们是清理小组。”
他匆匆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我和赵敏决定立即前往银行。
市中心银行的夜间保险库需要额外收费，712号保险箱里只有一本皮革封面的笔记本，与赵敏那本几乎一样，但更厚，更旧。
翻开第一页，我和赵敏都倒吸一口冷气。
上面是张总工整的字迹--《明远集团员工轮回记录》
本子按时间顺序记录着数十年来所有员工的入职和归档日期。
我找到自己的那一页，入职日期正确，但归档日期栏空着。
而林薇的那页，归档日期后有个小小的符号，看起来像一只眼睛。
更令人不安的是，几乎每个被归档的员工后面都有一行小字注明轮回进度。
林薇的进度是97%，旁边标注着--即将完整回归。
“这是什么意思？”赵敏声音发颤。
我继续翻页，在最后一页找到了张总自己的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