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扭曲，长出獠牙和利爪，变成了真正的恶鬼，朝我扑了过来。
“杀了她！”
“让她偿命！”
“撕碎她！”
鬼哭狼嚎，震耳欲聋。
我还是没动。
我连剑都没拔。
我只是看着他们。
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丝怜悯。
“可怜。”
我说。
“死了，都还要被人当成考验我的工具。”
“你们的价值，也就仅限于此了。”
我的话音刚落。
我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剑影。
剑影纯白，散发着柔和但不可侵犯的光芒。
那是我心意的凝结。
是我的道。
剑影横扫而过。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
那些扑上来的恶鬼，就像被阳光照射的冰雪，瞬间消融，化为虚无。
整个血色荒原，在这道剑影的照耀下，开始褪色。
暗红的天空，变回了蔚蓝。
流血的大地，长出了青草。
转眼之间，尸山血海，变成了一片风和日丽的草原。
幻境，破了。
我眨了眨眼。
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问道梯的第一级台阶上。
好像只过了一瞬间。
又好像，过了很久。
周围的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尤其是岳清源。
他脸色煞白，指着我，嘴唇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怎么会……”
我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刚刚我踏上台阶的时候，第一级台阶，曾亮起过妖异的红光。
那是心魔幻境启动的标志。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
能在问道梯上引出心魔幻境的，没一个能撑过三个呼吸。
可我不仅撑过去了。
那红光，只亮了一下，就熄灭了。
然后，台阶上，亮起了温润的白光。
那是道心纯粹，与问道梯法则共鸣的象征。
我成功了。
我用最直接的方式，证明了我的道。
我看着岳清源，对他笑了笑。
“岳道友，看来，我的道心，比你想象的，要干净一些。”
说完，我不再看他。
抬起脚，迈向了第二级台阶。
4
我走得很稳。
一步，一步。
一级，一级。
每踏上一级台阶，脚下的玉石，都会亮起纯净的白光。
那光芒，柔和，温暖，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整个问道梯，都因为我的脚步，而变得璀璨夺目。
台阶下的人，已经彻底看傻了。
他们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场精彩的辩论。
或者，一场血腥的厮杀。
再不济，也该看到我被问道梯狼狈地弹飞出去。
但他们看到的，是我闲庭信步地走在象征“道心纯粹”的台阶上。
每一步，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岳清源，以及所有质疑过我的人脸上。
我没有回头。
但我能感觉到，岳清源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死死地钉在我的背上。
他不相信。
他不能接受。
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怎么可能有如此纯粹的道心？
这不符合他从小到大学习的“道理”。
他的世界观，在崩塌。
我走到第一百级台阶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