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窗外一声巨响，一棵大树被拦腰折断，重重砸在阳台防盗窗上，玻璃碎了，狂风猛地吹进来。
尖叫声中，小姑子瘫软在地，刚才强吞下去的污物猛地吐了出来，秽物弄脏了她的真丝裙子。
“报应！这就是瞎搞的报应！”
崴脚的姨母忍不住咒骂出声。
小姑子脸色惨白如纸，徒劳地想擦干净裙子，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严皓看着屋内的惨状，对我吼道：“现在你满意了？！非要搞成这样！”
我抱着儿子，欲语泪先流：“满意？老公，这一切不都是妹妹安排的吗？”
“是她说的，吉时不能误，风雨不怕，福气最重要。”
严皓被噎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客厅里短暂的死寂被公公粗重的喘息声打破，他捂着胸口，脸色蜡黄，身体缓缓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4
“爸！你怎么了！”严皓第一个扑过去，声音变了调。
婆婆尖叫一声，手里的蜡烛掉在地上。
只有手电筒的光乱晃，照亮公公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药！我的降压药！”
公公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手指颤抖地指向卧室方向。
严皓爬起来就要往卧室冲，却被小姑子一把拉住。
“不能去！大师说过，福气宴进行时，主家人不能离场，否则福气会散，还会反噬！”
“你疯了吗？！爸的心脏病犯了！”严皓目眦欲裂，想甩开她。
小姑子却死命抱住他的胳膊，冲着呆滞的婆婆喊：
“妈！你说句话啊！爸平时身体那么好，肯定是被风吹的！离场会引动煞气！现在去拿药，才是害了他！”
婆婆看着痛苦的老伴，又看看状若疯魔的女儿，彻底乱了方寸，嘴唇翕动，竟说不出一个字。
我抱着儿子，缓缓开口：
“妹说得对，心诚则灵。也许不动，才是对爸最好的。”
二姨夫实在看不下去，怒喝道：
“这是要出人命的！我去拿！”
他刚迈出两步，小姑子竟抄起地上的碎瓷片对准他，尖声道：
“不准去！谁坏了福气，谁负责！我们家的事不用外人管！”
二姨夫被镇住，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再动。
公公的喘息越来越弱，眼神开始涣散。
严皓彻底爆发，一把将小姑子狠狠推开，她尖叫着撞在翻倒的茶几上。
严皓冲向卧室，黑暗中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小姑子瘫在污秽里，捂着撞痛的手臂，哭喊着：
“完了！福气散了！怎么办啊！”
婆婆终于哭出声，扑到公公身边，徒劳地给他顺气：
“老头子你撑住啊。”
严皓拿着药瓶冲回来，手抖得几乎拧不开瓶盖。
终于，几粒药片塞进公公嘴里，却没有水。
“水！快拿水来！”严皓嘶吼。
停水了。
5
狂风暴雨中，连一滴干净的水都成了奢望。
公公喉结滚动，药片卡在喉咙，发出艰难的呜咽声，脸色由黄转青。
婆婆的哭声变成了绝望的嚎啕。
严皓徒劳地想把手指伸进父亲嘴里抠出药片，却被无意识的咬合阻止。
小姑子看着这一切，突然歇斯底里地指着我：
“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非要大办，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