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震动，“沈清璃”的号码发来短信：「玉佩在你那里对吗？今晚八点，衡山宾馆2301见。别告诉任何人。」雨更大了。
沈清璃望着周默修理电瓶车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白大褂后襟有处破损——形状与她记忆中露台栏杆的断裂铁艺完全吻合。
衡山宾馆2301房弥漫着沈清璃常用的苦橙香薰，但“沈清璃”此刻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啃鸭脖。见到来人，她慌乱把零食塞进靠垫缝，手指上还沾着辣椒油。
“你妹的医疗费我垫了。”
顶着她皮囊的苏小糖递来银行卡，动作间碰倒红酒杯。殷红液体浸湿地毯时，两人同时伸手去扶——指尖相触的刹那，翡翠碎片突然发烫。
沈清璃猛地抽回手：“楚依依今天有没有找你？”“那个闺蜜啊？”苏小糖歪头想了想，“她早上送来的企划书有问题，我按外卖优惠券的套路重算了数据，股东们居然鼓掌了！”沈清璃夺过平板电脑。
楚依依提交的海外并购方案里，隐藏条款正是她昨天标注过的陷阱。但苏小糖用外卖平台的满减逻辑重构的模型，竟阴差阳错破解了资金链骗局。“还有这个。”
苏小糖从LV包里掏出揉皱的纸团，“保洁阿姨说在垃圾桶发现的。”孕检报告。
楚依依的名字下方，医师签名栏写着周默。日期是三天前，恰好是顾宸以“开拓母婴市场”为由提议并购的时间。窗外闪过车灯，沈清璃条件反射关掉顶灯。
猫眼外，顾宸正搂着楚依依走向隔壁2302房。隔音门合拢前飘来半句暧昧低语：“……等拿到股权……”苏小糖突然捂住额角蹲下。沈清璃扶住她时，脑海闪过纷乱画面：楚依依往香槟杯倒药粉的手，露台栏杆被锯断的接口，还有周默病历本上“苏晴”名字旁打的问号。
“我们得换回来。”苏小糖揪住她衣角，眼泪大颗砸在地毯上，“我演不了总裁……我连英文合同都看不懂……”沈清璃望向2302房门。当年福利院火灾后，有个男孩总偷馒头塞给她：“等我有钱，天天让你吃奶油蛋糕。”后来那男孩被顾家收养，改名顾宸。
翡翠碎片在掌心发烫，卫生间镜子里映出两张错位的脸。沈清璃突然拽着苏小糖躲进衣柜——2302房传来玻璃破碎声，楚依依的尖叫划破夜空：“你明明说孩子生下来就离婚！”柜门缝隙里，沈清璃看见苏小糖正用她的手指偷偷录音。
而手机屏幕上，周默发来的新消息正在闪烁：「苏晴的肾源有线索了，但需要你妹妹幼年病历」暴雨敲打窗玻璃的声音，像倒计时越来越急。
衣柜里的樟脑丸气味混着楚依依的香水味，呛得沈清璃太阳穴突突地跳。缝隙外，顾宸正把撕碎的孕检报告扫进垃圾桶，动作优雅得像在剪雪茄。
“孩子可以是任何人的。”他弯腰拾起玻璃碎片，灯光在钻石袖扣上折射出冷光，“但沈氏股权，必须是我的。”楚依依的抽噎声戛然而止。
沈清璃感觉到身边的苏小糖在发抖，伸手捂住她嘴时，摸到对方掌心的薄茧——是长期握车把磨出的痕迹，却长在自己保养得当的手上。“周默那边打点好了？”楚依依声音突然冷静下来。
“急诊科医生最好收买，何况他妹妹等钱换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