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吸顿了。
这是我刚写作时用的笔名。
幼稚，不切实际。
早被我埋了。
连老读者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
我声音干。
“偶然看到的。”
他语气平。
“觉得这签名比现在的‘欢喜’，更自由。”
我攥紧项链。
金属被掌心捂热。
心慌得厉害。
这不是偶然。
他调查过我？
一个租赁男友，会做到这份上？
“不喜欢？”
他看我。
“不，只是……太特别了。谢谢。”
“你喜欢就好。”
他笑了。
“要戴上试试吗？”
我往后退了半步。
“不了，我先收起来。”
合盒子的声音，在屋里格外响。
这份“廉价”礼物，像颗石子砸进湖里。
陆景深没坚持。
“晚上有空吗？附近有家不错的面馆。”
我捏着盒子。
棱角硌得手心疼。
“改天吧。今天……有点累。”
他点头。
走到门口，又回头。
“那条项链，很配你。”
门关上了。
我站在原地。
突然觉得，自己像被网住了。
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是谁。
4
我对着电脑，眉头皱成疙瘩。
文档标题：“陆景深行为动机分析报告”。
“赠送项链”后面，我敲了几个字：
“提升客户满意度？”
“营造真实感？”
“另有图谋？”
我想把他塞进我的情感模型里。
索取型？他没提过要求。
付出型？他的付出早越界了。
控制型？他又给我空间。
全不对。
窗外突然下雨。
雨点砸玻璃，噼里啪啦。
我想起天台的被子。
“该死。”
我冲上楼顶。
雨水打在脸上，冷得刺骨。
我扯着湿被子，手忙脚乱。
一个身影穿过雨幕过来。
“我来。”
陆景深的声音，在雨里飘。
他接过被子扛肩上，塞给我一把黑伞。
“你怎么来了？”
我惊讶。
伞挡住雨，能看清他。
“路过，看到下雨了。”
他说得短。
半边肩膀淋在雨里，衬衫很快湿透。
“伞给你。”
我推过去。
“不用，走。”
他转身往楼梯口走。
我跟在后面。
看他湿透的背影，扛着被子的样子。
雨声大，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伞柄上，还留着他的温度。
到了楼道。
我收了伞。
水滴落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陆景深把被子放干燥处，抹了把脸上的雨。
“谢谢。”
我声音干。
“小事。”
他看了看湿肩膀。
“我该回去了。”
他转身要走。
“等等。”
我叫住他。
“喝杯热水再走，会感冒。”
话出口，我自己都愣了。
这不在我的“安全准则”里。
陆景深停下，回头看我。
眼神在我脸上停了几秒。
“好。”
他点头。
我转身开门。
钥匙串响。
突然明白——
我刚发出了超越合约的邀请。
而他，没拒绝。
5
酒店宴会厅的灯，晃得人眼晕。
我挽着陆景深的胳膊。
肌肉僵得像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