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这种场合。
部门王总端着酒杯过来。
目光扫过陆景深。
“清欢，这是你男朋友？在哪高就啊？”
“咨询行业。”
我按准备好的说。
王总笑了。
“咨询好啊，动动嘴就行。不像我们搞实业，一个项目几千万，压力大。”
陆景深举了举杯。
“实业是根基。听说贵公司在争宏景的智能园区项目？”
王总表情变了。
“你怎么知道？”
“略有耳闻。”
陆景深语气平。
“那项目对数据安全要求高。竞争对手天科科技，在这方面有独家技术。”
王总往前倾了倾。
“天科？他们不是做消费电子的吗？”
“三年前就转型了。”
陆景深抿了口酒。
“创始人张立，我和他参加过同一个峰会。很专注技术。”
王总的笑没了，换成认真。
“张立？我上次约他吃饭都没约上。陆先生和他熟？”
“几面之缘。”
陆景深说得轻。
王总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对陆景深更客气了。
“抱歉，接个重要电话。陆先生，改天一定要聊聊！”
王总走了。
周围的同事都看过来。
我拉着陆景深躲到角落。
香槟杯握得太紧，指尖凉。
“你怎么知道宏景的项目？还有天科？”
“最近财经新闻有报道。”
他说得自然。
“张立呢？也是新闻上看的？”
陆景深看我。
眼神稳。
“碰巧认识。”
我觉得无力。
他每次都有理由。
可拼在一起，就像假的。
“你不必这样。”
我压低声音。
“我不需要你为我撑场面。”
“我没想撑场面。”
他盯着我。
“只是不想听他说那些话。”
王总又快步回来。
脸上带着兴奋。
“清欢，你男朋友帮大忙了！他说的信息太关键了！”
王总看着陆景深。
“陆先生，明天能否赏脸吃个饭？我们老板也想请教。”
我看陆景深。
他还是那副从容的样子。
仿佛早知道结果。
“当然可以。”
他说。
目光却还落在我身上。
我突然懂了——
这场戏的导演权，早不在我手里了。
6
电脑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疼。
一条恶评被顶到最上面：
“‘欢喜’就是个骗子！自己嫁不出去，还教别人谈恋爱？”
我猛地合上电脑。
屋里瞬间黑了。
门铃响了。
不想开。
“沈清欢？”
是陆景深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
今天没约。
我深吸一口气，开了门。
“路过，看到你家灯亮着。”
他手里拎着小纸袋。
飘出食物的香味。
“给你带了宵夜。”
我没说话，侧身让他进。
他把纸袋放桌上，没多问。
我蜷在沙发角落，抱着膝盖。
他坐在另一边。
保持着距离。
屋里只有空调的声音，还有我的呼吸。
“我今天不想说话。”
我先开口。
声音闷。
“嗯。”
他应了声。
没动。
沉默漫开来。
却不难受。
纸袋里的香味飘出来。
是我提过喜欢的那家粥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