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姜川追我的时候，婆婆就极力反对，她说我这种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配不上她优秀的儿子，只有林微那样的千金小姐，才能成为她的儿媳。
原来，不是我配不上。
是我，从来就不是他的选择。
我这七年的婚姻，算什么？
我这五年的付出，又算什么？
“那我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能得到什么？”
李律师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同情。
“姜川先生，将你们现在居住的那套公寓，赠予了您。”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是以偿还他对您这五年‘借款’的名义。他说，那套公寓的市场价，足以抵消您为他还的那些‘债务’了。”
借款……
债务……
我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尖锐，回荡在空旷的会议室里。
原来，我不是他的妻子。
我只是一个债主。
一个他用一套破旧的出租屋，就打发了的，愚蠢又可笑的债主！
我笑得喘不过气，眼泪模糊了视线。
透过朦胧的泪光，我看到李律师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栋金碧辉煌的写字楼的。
阳光刺眼，晃得我头晕目眩。
我像一个游魂，飘荡在繁华的街头。周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这五年，过的是地狱。
而我的丈夫，却在云端之上，和他的白月光，享受着我无法想象的奢华生活。
他看着我为了几块钱跟菜贩子争得面红耳赤。
他看着我深夜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还要为他准备醒酒汤。
他看着我日渐消瘦，双手布满老茧。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一定觉得很有趣吧？
看着一个傻女人，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为他营造出一个“深情”的假象，好让他能心安理得地和另一个女人双宿双飞。
心脏的位置，疼得像是被挖空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我回到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出租屋。
屋子里还残留着姜川的气息，墙上挂着我们结婚时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得温柔灿烂，搂着我，眼神里满是爱意。
虚伪！
恶心！
我冲过去，一把将婚纱照扯了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就像我那颗，同样支离破碎的心。
我疯了一样，开始砸屋子里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
他的衣服，他的书，他用过的杯子……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撕碎，砸烂。
直到我精疲力竭，瘫倒在一片狼藉之中。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恨。
我恨姜川的欺骗和残忍。
我更恨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伴随着婆婆尖锐的叫骂。
“徐念！你个贱人！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想独吞我儿子的财产，我告诉你，没门！”
紧接着是小叔子姜河的声音：“嫂子，你开门啊！妈也是担心你！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