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老公破产了,直到他死后,律师告诉我他留了百亿遗产给另一个女人。
一
姜川的葬礼很简单。
简单到有些寒酸。
一口最便宜的桐木棺材,几束廉价的白色菊花,来吊唁的人稀稀拉拉,大多是我那几个还算要好的同事。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同情我这个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背负着“巨额债务”的可怜女人。
婆婆坐在角落里,哭得惊天动地,一边哭一边捶着大腿骂:“我苦命的儿子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这一屁股烂账,让我们怎么活啊!”
她骂的不是我,却句句都像刀子扎在我心上。
我和姜川结婚七年。
前两年,我们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他英俊,体贴,是我大学的学长,创办了一家小有名气的科技公司,前途无量。
可就在五年前,公司突然遭遇技术壁垒和恶意收购,一夜之间,资金链断裂,宣布破产。
我们的婚房、车子,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了债。
姜川一蹶不振,终日酗酒,身体也垮了。
这五年,是我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
我辞去了清闲的行政工作,一天打三份工。白天在写字楼做保洁,晚上去餐厅端盘子,后半夜还去批发市场帮人搬货。
我用我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他的医药费,我们的房租,还有他时不时酗酒欠下的债。
我以为,只要我还撑着,日子总会好起来。
可就在一个月前,他因为长期的酒精中毒,导致肝功能衰竭,走了。
没有留下一句话。
葬礼上,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黑裙子,麻木地站着,接受着所有人的怜悯。
我的心,像那燃尽的香灰,一片死寂。
直到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到我面前。
他温文尔雅地递给我一张名片:“徐念女士,您好。我是姜川先生的私人律师,我姓李。”
我愣住了。
私人律师?
姜川都穷得快要当裤子了,哪里请得起私人律师?而且看这位李律师的穿着,价值不菲。
我接过名片,上面烫金的律所名字,是我在财经新闻上才能看到的顶级律所。
“徐女士,请节哀。”李律师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姜先生生前立下遗嘱,需要在葬礼后向您宣读。请问您明天上午是否有时间来我们律所一趟?”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遗嘱?
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家里唯一的电器是五年前买的二手电视机。他能有什么遗产?
一堆还不清的债务吗?
婆婆听见了,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扑了过来,一把抓住李律师的胳膊,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律师?我儿子有遗嘱?他是不是还剩下点什么?我就知道,我儿子那么能干,不可能一点后路都不留!”
李律师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礼貌而疏离地回答:“抱歉,这位女士。根据委托人意愿,遗嘱内容只能向徐念女士一人公布。”
婆婆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凭什么!我是他妈!徐念你个扫把星,克死我儿子还想独吞他的遗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累了,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