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你什么意思？」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宁愿捡垃圾，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
我抬起头，迎上他愤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陆总，首先，这不是垃圾，这是我的作品。其次，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最后，请你放手。」
「作品？」他像是听到了更好笑的笑话，「这种东西也配叫作品？林念，你别自欺欺人了！跟我走，我给你安排最好的职位，让你进陆氏集团总部，年薪百万，够不够？」
「不够。」我甩开他的手，将草图珍重地放回桌面，「陆总，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陪你玩这种『霸道总裁拯救落魄少女』的幼稚游戏。如果你是来谈生意的，请预约。如果不是，门在那边。」
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
「林念，你别不识好歹！」
「我一直都很识好歹。」我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电脑，仿佛他只是空气，「我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什么是我不屑一顾的。」
我的老板已经吓得躲到了角落，大气都不敢出。
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同事，也都噤若寒蝉。
陆迟死死地盯着我的侧脸，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你有种。林念，你给我等着。」
他转身大步离开，带起的风，吹动了我桌上的草图。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腾云集团的内部系统，上面清晰地显示着陆氏集团的实时股价。
就在刚刚，因为一笔神秘资金的注入，陆氏的股价，小幅度上涨了0.5%。
而那笔资金，来源于我刚刚签下的一个指令。
我就是要让他看到一丝希望，再亲手将这希望掐灭。
我就是要让他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再让他发现自己只是我掌心的一只蝼蚁。
陆迟，你以为的恩赐，不过是我投下的鱼饵。
你等着？
不，是我在等着。
等着看你，是如何一步步，掉进我为你编织的网里，无法自拔。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序发来的信息。
「林总，陆氏那边查到，您『租』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陆迟现在正开车过去。」
我看着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个所谓的「家」，是我特意为他准备的另一个舞台。
好戏，还在后头呢。
3
我回到那个被我称为「家」的地方时，天已经黑了。
这是一栋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居民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满是斑驳的痕迹和小孩的涂鸦。声控灯坏了，我摸黑走上五楼。
在门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迟靠在掉漆的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根烟，明灭的火光映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他脚边，已经落了一地的烟头。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神复杂地站直了身体。
「你……就住在这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艰涩。
我没说话，拿出钥匙开门。
老旧的防盗门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响动。
陆迟跟着我走了进来，狭小的空间让他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