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薇知道界限。她把那点朦胧的好感压在心底，当成职场动力。陈浩带她参与第一个项目：给一家奶茶品牌做推广方案。她熬夜改了五版，第二天汇报时，手心出汗。陈浩听完，拍拍她的肩：“不错，细节抓得准。下周客户会，你跟我去。”那一瞬，晓薇觉得，一切都值了。上海的霓虹灯亮起时，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风吹乱头发，想：或许，这就是大城市的味道，苦中带咸，却有盼头。
实习一个月，部门组织团建。地点在郊区的度假村，烧烤、KTV、温泉一应俱全。公司报销车费，晓薇省着地铁钱，第一次坐大巴出城。车上，前辈们开玩笑：“晓薇，你这么文静，KTV敢唱吗？罚酒三杯！”她笑着摇头：“我酒量浅，唱歌还行。”陈浩坐在后排，戴着墨镜看手机，苏静没来，他说她在忙婚礼请柬。
到了地方，空气清新，草坪上架起烤架，肉香四溢。晓薇帮着串羊肉串，手上沾满孜然粉，笑眯眯的。游戏环节，她被拉去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罚酒。啤酒一杯接一杯，她脸红得像煮虾，头晕目眩：“我不行了，浩……陈主管，我去歇会儿。”陈浩扶了她一把：“行，我送你回房。别逞强。”
KTV包厢里，歌声震天，有人吼《朋友》，有人点《月亮代表我的心》。晓薇被前辈簇拥，推杯换盏：“小林，来，干一个！实习生不喝，哪行？”她平时滴酒不沾，今儿为融入，硬着头皮咽下。酒劲上头，世界晃荡，她靠在沙发上，喃喃：“妈，我好想家……”陈浩见状，拦住别人：“够了，她醉了。我送她去酒店。”
酒店在度假村边上，木屋风格，走廊灯黄黄的。陈浩扶着晓薇进房，她脚步虚浮，靠在他肩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酒气。“陈主管，谢谢……你人真好。”她嘟囔着，眼睛半睁半闭。他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要走。可晓薇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别走，我怕黑。”那一刻，房间安静得只剩空调嗡嗡。陈浩的心跳乱了，苏静的影子闪过，但他没动。酒精像火，烧掉理智。他俯身，吻了下去。晓薇迷糊中回应，衣服一件件滑落。夜深了，窗外虫鸣，床单纠缠成一团。
第二天早上，晓薇醒来时，头痛欲裂。身边空了，只剩枕边的水杯和一张字条：“对不起，昨晚我失控了。别怕，一切我负责。——陈浩。”她坐起身，裙子皱巴巴的，内裤丢在地板上。记忆碎片涌来：他的手，他的喘息，她的低吟。晓薇冲进卫生间，干呕半天，镜子里的自己，眼圈红肿，像个陌生人。她想哭，却哭不出，只觉得心空了，空得像被掏走什么。
陈浩那天没来团建，说有事回市里。晓薇请了半天假，坐在湖边长椅上，手机握紧又松。发消息？删了。报警？笑话，她一个实习生，怎么斗？中午，苏静的电话打来，她不知道怎么有号码：“林晓薇是吧？浩昨晚跟你一起？呵呵，小丫头，玩玩而已，别当真。他下个月结婚，懂？”晓薇愣住，声音颤：“姐，我……我喝多了。”苏静冷笑：“喝多？那是你自愿。劝你识相点，别纠缠。”挂了电话，晓薇蹲在地上，泪终于掉下来。湖水荡漾，她想，这城市，怎么这么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