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辩，非一朝一夕可论断。”
衡天君继续说。
“但，擅改命数，扰乱秩序之罪，依然成立。”
“念你并非出于恶念，或可从轻发落。”
“灵昭，本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交出吞云兽，由天庭处置。再自废百年修为，去凡间思过崖面壁千年。”
“此事，便可了结。”
这条件，听起来，像是天大的恩赐。
从魂飞魄散，变成了面壁千年。
所有神仙都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你还不赶紧谢恩”的催促。
胡子长老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这是衡天君的底线，没再说话。
千年面壁，对于神仙来说，弹指一挥间。
对我一个凡人修士，却几乎是全部的生命。
而且，还要交出小毛球。
让它去死。
用它的命，换我苟活。
我低头，看着手心里的小东西。
它也正仰头看着我。
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全是依赖和信任。
它不知道我们在争论什么。
它只知道，抱着它的这个人，很温暖，很安全。
我笑了。
我抬起头，迎向衡天君的目光，也迎向所有神仙的目光。
“多谢天君美意。”
“但是，我拒绝。”
“第一，我没错，所以我不认罚。”
“第二，”我把小毛球往怀里又抱紧了一点。
“它既然被我救了，那就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把它交出去，交给任何人。”
我的回答，让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又降到了冰点。
所有神仙，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衡天君的眼睛，也终于，眯了起来。
一丝真正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灵昭，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5
“是不是自寻死路，不是天君您说了算。”
我平静地回敬他。
“得看道理，站在哪一边。”
衡天君哼了一声，算是冷笑。
“道理？在本君的九霄云殿，天条，就是唯一的道理。”
“来人！”
他一声令下，两边立刻走出来四个金甲神将。
个个手持法器，面无表情，一看就是专业的打手。
“将罪修灵昭，押入锁仙塔。吞云兽，就地格杀！”
命令下达，毫不拖泥带水。
胡子长老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觉得，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四个金甲神将，一步步向我逼近。
强大的神力威压，让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怀里的小毛球，吓得瑟瑟发抖。
我把它护在胸前，用后背对着他们。
我知道，我打不过。
别说四个，一个我都够呛。
但我没打算束手就擒。
就在他们离我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
我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个大殿都听清楚。
“天君，您就不好奇吗？”
我的话，让金甲神将的脚步顿住了。
他们回头，看向衡天君。
衡天君皱眉。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不是花招，是提醒。”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刚才那面水镜，那场洪灾的‘证据’。”
“虽然地点搞错了，但那画面的术法，很高明。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