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和楼上的金碧辉煌完全是两个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烟草、酒精和绝望混合的酸腐气味。
穿着暴露的荷官面无表情地发着牌，周围的赌客们，一个个双眼通红，状若疯魔。
我按照资料的指示，找到了一个正在玩“骰宝”的赌桌。
我没急着下注，而是靠在旁边，冷冷地观察。
我虽然不懂赌，但我是“苍龙”特种部队出来的。
在那里，我们学的第一课，就是观察。观察环境，观察人，观察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五分钟后，我笑了。
那个摇骰子的荷官，左手的小指，每次在开盖前，都会不自觉地轻微抽动一下。
如果他摇出的是“大”，他会抽动一下。如果是“小”，他会抽动两下。
极其细微的破绽，但在我眼里，无异于黑夜里的探照灯。
我把我爹留下的全部现金——五千块，全都换成了筹码。
我开始下注。
荷官抽一下，我押大。抽两下，我押小。
连赢七把。
我面前的筹码，从五千变成了二十多万。周围的赌客都看傻了，纷纷跟着我下注。
荷官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第八把，他摇了很久。开盖前，他的小指，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我笑了笑，把面前所有的筹码，全都推到了“大”上。
“开！开！开！”周围的赌客疯了一样地喊。
荷官颤抖着手，揭开了骰盅。
三个六，豹子，通杀。
我面前的二十多万筹码，瞬间被全部收走。
周围一片哀嚎。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只有我自己知道，荷官在开盖前，藏在袖子里的另一颗骰子，掉出来了。
他出千了。
“操你妈的！出老千！”我一把掀翻了桌子，状若癫狂地吼道。
赌场里的几个黑衣打手立刻围了上来。
我没反抗，任由他们把我架起来，拖进了后面的办公室。
这才是我的目的。
办公室里，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刀疤脸男人坐在沙发上，他就是赌场的经理。
他没让人打我，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小子，有种。输光了还敢闹事？”
“他妈的，老子出来混，靠的就是一个‘勇’字！”我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经理笑了，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脸。
“不错，我喜欢有勇无谋的蠢货。”
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扔在我面前的地上。
“这是你的下一个机会。”
我低头，信封里掉出来一张照片和一把黑色的手枪。
经理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冰冷。
“杀了照片上这个人，你就能留下来，跟着我混。”
我捡起照片，只看了一眼，心脏就沉到了谷底。
照片上的男人叫老鼠，是个情报贩子。
他是我在新加坡发展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线人。
第3章 投名状，用假死骗过所有人
我捏着照片，手心里全是冷汗。
杀老鼠？
他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动他！
但不杀，我今天就得死在这里。
这个投名状，我必须交。
“怎么？不敢？”经理看我没反应，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哈，笑话！”我把照片揣进兜里，拿起枪，熟练地拉了一下枪栓，检查弹夹，“告诉我在哪，老子现在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