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医生说的话，我的脐带血被保存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特意保存我的脐带血？
除非……我的出生，本身就伴随着某种“交易”。
我拿着那份代养协议和那张照片，冲出了家门。
我必须要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再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蒙在鼓里，任由他们摆布我的人生！
3.
我拿着照片和协议，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质问我那所谓的“父母”，而是去找那个医生。
直觉告诉我，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冲到医院，在走廊的尽头拦住了他。
“医生，我有事想问你。”我将他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开门见山。
他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故作镇定：“柳小姐，有什么事吗？”
“这份代养协议，还有这个女人，你认识吗？”我把照片和协议举到他面前。
医生的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看来你是认识的。”我冷笑一声，步步紧逼，“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脐带血会被保存下来？柳明，他到底是谁的孩子？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上。
他终于扛不住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愧疚，还有一丝恐惧。
“柳小姐，有些事，我本不该说。但是……”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照片，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你跟我来。”
他把我带到了医院的档案室。
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的味道。
他在一排排高大的档案架前停下，熟练地抽出了一份已经泛黄的病历档案。
档案的封面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柳如烟。
他打开档案，指着其中一页，对我说道：“你看看这个。”
那是一份新生儿检查报告。
我的所有体征都很正常，但在报告的末尾，却用红笔标注了一行小字：RH阴性血，伴有轻微溶血症，建议留院观察。
“RH阴性血？”我愣住了。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血型，被称为“熊猫血”。
“没错。”医生点点头，脸色凝重，“而你的父母，柳国安和王秀莲，都是O型血。两个O型血的人，是不可能生出RH阴性血的孩子的。”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这句话，彻底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真的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那我……到底是谁？”我的声音在发抖。
医生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又从档案架上抽出了另一份病历。
这份病历的主人，名叫：张婉清。
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二十一年前，一个叫张婉清的女人，也在这家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儿。”医生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那个女婴，跟你一样，也是RH阴性血。”
“张婉清女士，是本市著名企业家张建国的独生女。她和一位深爱的男人私奔，不顾家族反对生下了孩子。可惜，红颜薄命，她在生产时大出血，没能抢救过来。而那个男人，也在她去世后不久，因为抑郁症自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