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拿出来，发现是一把上了锁的铜钥匙。
这把钥匙，是用来开我爸书房里那个从不让我碰的保险柜的。
一个念头，疯狂地在我脑海里滋生。
那个保险柜里，会不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趁着爸妈都去了医院，我拿着钥匙，悄悄溜进了书房。
心“怦怦”直跳，我颤抖着手，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哒”一声，保险柜的门开了。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房产证和存折，只有一堆厚厚的文件。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份，瞳孔骤然紧缩。
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对象，是我和父亲。
而结果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排除亲生血缘关系。
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
这个认知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得我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会这样？
如果我不是他的女儿，那我是谁的女儿？我妈……
我不敢再想下去，发疯似的翻找着剩下的文件。
很快，我又找到了一份，是柳明和我妈的亲子鉴定报告，结果是“支持存在亲生血缘关系”。
这很正常。
可当我找到柳明和我爸的鉴定时，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结果同样是：排除亲生血缘关系。
柳明也不是我爸的儿子！
我和柳明，都不是这个我叫了二十年“爸爸”的男人的孩子。
但是，我和柳明，却是我妈的孩子。
一个荒唐到极点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和柳明，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不，不对。
我忽然想起柳明之前在病房里对我说的那句奇怪的话：“你必须还债。”
还什么债？
我的目光，落在了保险柜最底层的一个牛皮纸袋上。
纸袋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颤抖着打开它，里面掉出几张照片和一份薄薄的协议。
照片上，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笑得温柔。
女人的眉眼，和我，有七八分相似。
而在照片的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赠吾爱女，如烟。
落款是：张婉清。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张婉清？这是谁？
我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份协议上。
协议的标题是《代养协议》。
甲方：张建国，周慧兰。
乙方：柳国安，王秀莲。
柳国安和王秀莲，是我爸妈的名字。
我迫不及待地往下看，协议的内容，让我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协议上说，甲方因故无法亲自抚养亲生子，特委托乙方代为抚养，直至其成年。
作为报酬，甲方每月向乙方支付一万元抚养费，并承诺在孩子成年后，一次性支付乙方五百万元作为答谢。
协议的最后，有双方的签字和手印。
落款日期，是十九年前。
十九年前，正好是柳明出生的那一年。
所以，柳明，根本不是我妈的儿子！
他是这个叫张建国和周慧兰的人的孩子！
我爸妈，只是收钱替别人养孩子的！
那……我呢？
我又是谁？
如果柳明是张家的孩子，那照片上这个和我如此相像的女人张婉清，又是谁？
她为什么会有我的婴儿照？
一个个谜团，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死死地罩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