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门口果然堵着七八个人。
领头的是王记酒楼的胖掌柜和李记饭庄的瘦管事。
后面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帮闲，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周少东家！你们百味轩搞什么名堂？」
王掌柜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弄些稀奇古怪的味道，搅得整条街不安生！」
「客人都说你们用了邪门的香料，是不是坏了行规？」
周文瑾脸色一沉，正要上前理论，我拉住他。
这种场面，讲道理是没用的。
我走到前面。
目光扫过那几个明显是来找茬的人，勾起嘴角：
「几位，菜的味道好不好，客人说了算。
「至于邪门不邪门……」
我侧身让开门口，「不如进来尝尝？」
「要是觉得我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尽管报官。」
那几人一愣，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他们本来就是眼红生意被抢，想来吓唬一下，真让他们进去尝？
闻着那味儿就知道肯定好吃，到时候还怎么找茬？
「谁、谁要尝你的东西！」
李管事色厉内荏地喊道，「反正你们坏了规矩！以后不许再做那些菜！」
「规矩？」
我嗤笑一声，「规矩就是让大家一起守着水煮盐拌喝西北风？
「客人愿意来我们这儿花钱，这就是最大的规矩！」
周围的街坊和排队等着吃早饭的食客，也开始指指点点。
「就是！人家百味轩的菜好吃，还不让做了？」
「王记、李记自己做不出来，就来捣乱，真不要脸！」
「我还等着吃那道麻婆豆腐呢，别耽误陈师傅做生意！」
舆论瞬间倒向我们这边。
王掌柜和李管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撂下几句「你们等着瞧」的狠话，灰溜溜地走了。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打铁还需自身硬。
「少东家，锅的事，刻不容缓。」
我转身对周文瑾说。
没有趁手的兵器，就算真的厨神来了也发挥不出全力。
周文瑾深以为然，立刻带着我亲自去找老墨头。
老墨头的铁匠铺在城南角落，又小又破。
他本人也是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倔老头。
石猛之前来过，他知道我们的来意。
他头都不抬，爱搭不理地说：「薄底？带弧度？什么乱七八糟的！」
「锅就是锅，厚实耐用就行！」
我耐着性子，拿起一根木炭。
在地上画了起来：「墨老师傅，您看，锅底要薄，受热才快；
「锅身要有弧度，方便翻炒。这手柄的材质和角度也有讲究……」
我详细讲解着炒锅的原理和优势。
老墨头起初还不以为意。
但听着听着，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浑浊的眼睛里渐渐透出光来。
「有点意思……」
他蹲下来，仔细看着地上的草图。
手指在上面比划着，「这弧度……这薄底……用百炼钢夹熟铁？」
「嗯……或许真能成！」
看到他被勾起兴趣，我趁热打铁：
「墨老师傅，这口锅若是打成，我敢说，将是厨行里开天辟地头一遭！」
「您就是这『第一锅』的缔造者！」
这话瞬间戳中老墨头的心坎。
他猛地站起来，脸上泛起红光。
之前的冷漠一扫而空：「好！小子，你这图……我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