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她！我不是！”
我像一个疯子，在墓园里狂奔。
沈聿从后面追上来，一把将我抱住。
“婉婉！你冷静点！”
“你放开我！”我拼命地挣扎，“我不是她！我讨厌她！我恨她！”
“她抢走了我的一切！抢走了你！我恨死她了！”
我歇斯底里地吼着，把这五年来，所有压抑在心底的嫉妒和不甘，都吼了出来。
沈聿抱着我，身体僵硬。
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好，你不是她。”
“你是婉婉，是我的妻子。”
他把我抱上车，带我回了家。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他把我安顿在床上，给我倒了一杯温水。
“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我拉住他的衣角。
“阿聿，别走。”
我看着他，眼泪又流了下来。
“陪陪我，我害怕。”
我怕我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怕“温婉”，会就此消失。
沈聿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
他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他躺在我身边，像往常一样，将我拥入怀中。
“睡吧，我在这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我渐渐地，放下了戒备，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来。
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
我睁开眼，看到沈聿正要起身。
“你去哪？”我下意识地问。
沈聿的动作一顿。
他回头，借着月光，我看到他的脸上，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到极致的表情。
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极珍视的吻。
然后，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说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
“蔷蔷，别怕。”
“我只是……去杀掉她。”
3.
杀掉她？
杀掉谁？
温婉吗？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我装作熟睡的样子，一动也不敢动。
沈聿下了床，脚步很轻，走出了卧室。
我听到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然后是反锁的声音。
他把我……锁起来了？
恐惧，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冲到门口，用力地拍打着门板。
“沈聿！你开门！你要干什么！”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
我绝望地靠在门上，滑坐到地上。
他要去杀了“温婉”。
他为了留下“林蔷”，要去杀了“温婉！
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我在卧室里焦急地踱步，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我试图找东西把门砸开，但是卧室里所有坚硬的东西，似乎都被他提前收走了。
我甚至想从窗户跳下去，但这里是三楼，跳下去必死无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我立刻冲了过去。
门开了。
沈聿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他看到我满脸泪痕，惊慌失措的样子，愣了一下。
“你怎么醒了？”
他的语气，很正常，很温柔。
仿佛刚刚那个说要去“杀人”的他，只是我的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