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是！老子最懂怎么让女人开心！”赵晋得意地大笑，“你跟着那个姓沈的木头疙瘩，真是白瞎了你这副好身子！以后跟着哥，保证让你天天快活似神仙！”
“嗯……赵哥你真好……”林晚的声音甜得发腻，带着令人作呕的喘息和满足，“……那个木头疙瘩，也就剩几个臭钱了……不过，他最近好像又谈成了个大单子？啧，管他呢，反正他的钱，不花白不花……”
“滋啦……”
音频还在继续播放着两人更加不堪入耳的调笑和对沈砚的肆意贬低，但沈砚已经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有电脑风扇发出的微弱嗡鸣，还有沈砚那越来越粗重、越来越压抑的呼吸声。他整个人僵在椅子里，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生气，只剩下一个冰冷坚硬的外壳。
周扬站在一旁，感觉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他听到了！那些恶毒的话语，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耳朵，更扎进老板的心里！他不敢看沈砚的脸，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沈砚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那双眼睛，深得像寒潭，里面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平静。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解锁，壁纸依旧是林晚那张阳光下的笑脸。他的手指，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冰冷而稳定地，点开了通讯录，找到了“晚晚”的名字。
然后，他按下了删除键。
屏幕上弹出确认框：“确定删除联系人‘晚晚’？”
沈砚的目光在那行字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指尖落下，点击了“确定”。
那个名字，那张笑脸，瞬间从屏幕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只是处理掉了一粒碍眼的灰尘。他抬起头，看向窗外那片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弧度。
“周扬。”他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可怕，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沈总。”周扬立刻应声，声音紧绷。
“查赵晋。”沈砚的目光依旧望着窗外，没有回头，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地上，“他的‘晋鹏建材’。所有底细，所有项目，所有资金链，所有见不得光的勾当。我要最详细的，一根毛都别漏掉。”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种淬骨的寒意：
“还有，三个月后，云顶酒店顶层‘星河’套房，给我包下来。我要在那里，请他们吃顿饭。”
第四章：
接下来的三个月，沈砚的生活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冰冷而高效地运转着。他依旧每天准时出现在公司，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主持各种会议，与形形色色的客户周旋谈判。他的脸上重新挂起了那种无懈可击的、属于成功商人的沉稳笑容，眼神锐利，决策果断。
只是，那笑容从未真正抵达过眼底。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始终沉淀着一片化不开的寒冰，偶尔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厉芒，让不小心捕捉到的人心底发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