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林梦的声音气若游丝，充满了绝望，「姜澈，你毁了他，你也毁了你自己！剧情一旦偏离，你也会遭到反噬的！」
反噬？
我拭目以待。
第二天，星辉娱乐的股价开盘即跌停。
顾衍被公司彻底放弃，成了弃子。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对他的唾骂，曾经爱他有多深，现在恨他就有多切。
众叛亲离，一夜之间，他从云端跌入泥沼。
我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
直到傍晚，我准备下班时，在公司地下停车场，被一个浑身酒气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是顾衍。
他头发凌乱，眼眶通红，几天不见，已经没了半分往日的意气风发，只剩下满身的颓唐和狼狈。
「是你做的，对不对？」他死死地盯着我，声音沙哑。
我靠着车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是又如何？」
「为什么？」他眼中满是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你不顺眼，这个理由够吗？」
他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踉跄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苦笑。
「看我不顺眼……呵呵，就因为看我不顺眼……」
他猛地冲上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力气大得惊人。
「姜澈！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的一切！」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让我一阵反胃。
我皱起眉，正准备叫保安。
脑海里，林梦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
「来了！就是这里！剧情的关键点！姜澈，快，按书里写的，给他一巴掌，然后你就会发现自己心疼了，你就会爱上他了！」
顾衍通红的眼睛里，此刻也确实蓄满了泪水，一副破碎又倔强的模样，是时下最流行的小说男主受委屈时的标准配置。
他抓着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就那么恨我吗？恨到要让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恰到好处的脆弱和痛苦。
林梦在我脑子里尖叫：「快啊！打他！然后拥抱他！告诉他你后悔了！」
我抬起了手。
顾衍闭上了眼睛，一副任我处置的模样。
我看着他，然后，缓缓地，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对准他那张涕泗横流的脸，按下了录像键。
「顾先生，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性骚扰。另外，你拦住我的车，威胁我的人身安全，我的律师会联系你的。」
我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顾衍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中的手机。
林梦的尖叫变成了惊恐的哀嚎：「不！姜澈！你在干什么！停下！快停下！」
我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各位媒体朋友，如果你们想知道曾经的顶流顾衍，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想，这段视频会给你们答案。」
3.
顾衍彻底懵了。
他大概从没想过，一个女人，在面对他如此「破碎」又「深情」的表演时，非但没有心软，反而冷静地拿出了手机。
他抓着我肩膀的手僵住了，脸上的悲痛和脆弱瞬间凝固，转为惊慌和错愕。
「你……你干什么？」
「录像，留证。」我晃了晃手机，「顺便，给你的『塌房』事业，再添一把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