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从房间里冲出来，手机屏幕还亮着直播界面。"姐！"他扑过来要抢我背包，"妈被你气得心脏病犯了！医药费......"
我侧身避开。铜镜烫得大腿皮肤发疼，林浩没说完的话在我耳边炸开："正好讹笔大的。"
"是吗？"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我爸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女儿就是赔钱货，养大了换彩礼才不亏本。"
我妈的退烧贴歪了一半。她嘴唇发抖，心里在尖叫："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录的？"
"还有。"我划到下一段录音。林浩的声音带着嬉笑："我姐就是个提款机，等她嫁人了我就找姐夫要钱......"
我爸的烟灰缸砸在墙上。碎片溅到我脚边，他脸上的横肉在抽搐："反了你了！"
铜镜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我听见他们三人同时在心底咒骂，脏话像潮水一样涌来。我妈的指甲掐进沙发扶手："早该把她送人。"林浩在盘算："找几个人教训她。"我爸的念头最清晰："打断腿关家里。"
"房产证上是我名字。"我退到门口，"首付用的我公积金。"这句话像按下暂停键，我爸举到半空的手僵住了。
我妈猛地坐起来，退烧贴掉在地上。"晓晓......"她眼眶瞬间红了，可心里在骂："小贱人居然留这手。"
林浩突然扑通跪下。"姐我错了！"他抱着我的腿哭，鼻涕蹭在我裤子上。铜镜传来他真实的想法："先哄住她，等拿到钱再弄死她。"
我掰开他的手指。他女朋友的直播声从手机里飘出来："谢谢王哥的游艇~下次穿黑丝给你们看哦~"
搬家的纸箱堆在办公室角落。副总端着咖啡杯晃过来："小林啊，市场部那个张主管最近有点问题。"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在咆哮："那王八蛋肯定在偷客户资料！"
铜镜在西装内袋发烫。我抬头正好看见张主管往茶水间走，他裤兜露出U盘的一角。"王总，"我压低声音，"三点方向。"
副总的小眼睛眯起来。他假装不经意地跟过去，我听见张主管心里在打鼓："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第二天的晨会上，保安押着张主管走出电梯。他西装皱巴巴的，U盘挂在脖子上当证据。副总当着全公司的面拍我肩膀："小林升任特别助理，搬进B06办公室。"
同事们鼓掌的手停在空中。我听见此起彼伏的腹诽："睡上去的吧？""肯定有后台......"
新办公室的落地窗能看见城市天际线。我拉开抽屉，铜镜碎片已经裂成三块，暗红色液体渗进木质纹理。手机屏幕亮起，是我爸的短信："你妈住院了，打十万医药费。"
我点开家庭群里的照片。我妈躺在病床上比剪刀手，背景音里林浩在喊："妈！我新手机到货了！"
铜镜突然发出碎裂声。有细小的血珠从裂缝里渗出来，在办公桌上聚成诡异的图案。恍惚间，我听见无数个声音在低语："杀了他们......"
我猛地合上抽屉。玻璃倒影里，我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破了，血丝顺着下巴滴在白色衬衫领口。
下班时遇到保洁阿姨在换垃圾袋。她偷瞄我新买的包，心里嘀咕："装什么装。"铜镜在包里震动，我听见她更隐秘的想法："要是女儿也这么能赚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