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宇凑过来，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妹，这钱你必须收下，不然顾言琛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总念叨欠你一条内裤钱——哦对了，你昨天给他买的新内裤，他穿了，说料子挺舒服，就是码数小了点，勒得他胯骨疼，半夜还起来换了条宽松的。”
“苏明宇！你闭嘴！”苏晓棠的脸“唰”地红到耳根，抓起塑料袋就往顾言琛身上砸，现金撒了一地，还滚出个白色小药瓶，瓶身上用马克笔写着“顾言琛专用胃药”，下面还有行小字：“苏明宇别偷吃，偷吃烂嘴角”。
苏明宇弯腰捡起药瓶，晃了晃，里面的药片“哗啦”响：“哟，还挺贴心，知道我总偷你胃药。不过你这字写得也太丑了，跟狗爬似的。”
顾言琛脸一红，赶紧把药瓶抢回来，塞进兜里：“那是我妈给我买的进口胃药，你上次偷吃了半瓶，害得我胃疼了三天，差点去医院挂急诊！”
两人旁若无人地斗嘴，完全把苏晓棠当成了空气。苏晓棠看着地上散落的现金、胃药，再看看自己沾着油渍的婚纱，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小丑——婚没结成，婚纱退不了还得倒贴钱，连分手费里都掺着她哥和前未婚夫的“小情趣”。
她蹲下身，一边捡钱一边哭，眼泪砸在现金上，晕开一个个小水点：“我怎么这么惨啊！攒了三个月工资，每天啃馒头省下来的钱，就为了结个婚，结果新郎跟我哥跑了！退婚纱还被坑五百块，连分手费里都有胃药！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王姐见她哭得可怜，心也软了，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别哭了，五百块损耗费我免了，租金退你三百，婚纱你要么拿走，要么放这儿，我试试用去油剂能不能洗干净，洗干净了再给你打电话。”
苏晓棠刚要道谢，顾言琛突然掏出手机，点开日历给她看：“晓棠，我还有个事跟你说，我和明宇打算下周去荷兰登记，那边允许同性结婚，到时候给你寄喜糖，进口的巧克力，你最爱吃的那种。”
苏明宇也跟着点头，还拍了拍苏晓棠的肩膀：“对，到时候你当伴娘，顺便帮我们拍婚纱照，你不是喜欢拍照吗？正好发挥你的特长，拍完我们还能发朋友圈，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苏晓棠手里的钱“啪”地掉在地上，指着两人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抓起地上的婚纱，猛地往肩上一扛，冲出门外：“拍婚纱照？拍个屁！你们俩的喜糖我不吃，伴娘我不当！这婚纱我拿走，改成拖把，天天去你们家门口拖地，拖到你们烦为止！”
她提着婚纱狂奔，身后传来王姐的喊声：“苏晓棠！三百块退你钱还没拿呢！”
苏晓棠头也不回地喊：“捐给流浪狗了！让它们也尝尝被坑钱的滋味！”
跑回出租屋，苏晓棠把婚纱往沙发上一扔，婚纱上的菜叶子掉了一地。她瘫坐在地上，掏出手机给林菲菲打电话，刚接通就嚎啕大哭：“菲菲！我太惨了！退婚纱被坑了五百块（其实是没拿到三百，硬把损失往大了说），顾言琛给我分手费还带胃药，他俩还要去荷兰结婚，让我当伴娘拍婚纱照！我快气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