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发表的那天，实验中心举行了小型的庆祝会。小林偷偷把肖拉到一边，挤眉弄眼地说：“肖姐，建锋老师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啊，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肖的脸颊瞬间红了，慌忙解释：“别瞎说，我们只是同事。”
“同事会下雨天把衣服给你穿，会熬夜帮你改论文？”小林不依不饶，“而且你们俩讨论问题的时候，眼里根本没有别人。”
肖正想反驳，建锋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杯：“庆祝我们的论文发表。”他的目光落在肖泛红的脸颊上，眼神温柔，“接下来，要不要一起研究太阳中微子振荡的异常数据？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规律。”
肖接过咖啡，指尖传来杯子的温热。她看着建锋明亮的眼睛，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本上的那句话：“中微子的轨迹虽然看不见，却始终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或许，她和建锋的相遇，也是这样一条早已注定的轨迹。
第三章 振荡曲线里的秘密
太阳中微子的异常数据是肖在整理历年观测记录时偶然发现的。那些来自太阳核心的电子中微子，在抵达地球的过程中发生振荡，本该呈现出规律的概率分布，但有一组五年前的旧数据，却出现了明显的相位偏移。
“你看这里，”肖把数据图表投影在屏幕上，指着一条突兀的曲线，“2020年7月12日，太阳中微子的振荡幅度突然下降了30%，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后又恢复正常。当时的值班研究员以为是设备故障，没太在意。”
建锋盯着屏幕上的曲线，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调出了当天的太阳活动记录：“那天太阳表面没有异常活动，既没有耀斑爆发，也没有日冕物质抛射。排除了太阳本身的因素，那问题可能出在传播路径上。”
“传播路径？”肖皱起眉，“太阳到地球的距离是固定的，中微子的传播路径应该不会有变化才对。”
“不一定。”建锋调出一张宇宙线分布图，“中微子虽然几乎不与物质发生作用，但如果遇到极强的引力场，轨迹还是会发生偏转。就像光经过黑洞时会弯曲一样，中微子在强引力场中也会出现类似的现象，进而影响振荡相位。”
肖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那天有某个强引力源经过了太阳与地球之间的区域？”
“可能性很大。”建锋点头，“但这个引力源必须非常小，而且移动速度极快，否则会被其他观测设备发现。比如…… primordial black hole（原初黑洞），或者某种未知的致密天体。”
这个猜测让两人都兴奋起来。如果真的能通过中微子振荡发现新的天体，将是粒子物理学和天文学的重大突破。接下来的一周，他们几乎泡在了数据室里，对比了当天全球各个中微子探测器的记录，试图找到更多证据。
“有发现！”建锋突然大喊一声，吸引了肖的注意。他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组数据，“南极的冰立方探测器在同一时间也观测到了中微子振荡的异常，相位偏移和我们的数据完全吻合！”
肖立刻凑过去，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心跳不由得加快。两个不同地区的探测器同时观测到异常，说明这绝不是设备故障，而是真实存在的物理现象。“我们需要计算出这个引力源的轨迹和质量。”她语气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