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手电“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光柱歪向一边，照在父亲的脚边。地上没有影子。
“爸……你的影子呢？”我的声音发颤，一步步往后退。
父亲慢慢走进来，白大褂的下摆拖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和深色的污渍。“影子？”他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玻璃，“早就没了，跟老陈一样，被我自己吃了。”
他突然扑了过来，我转身就跑，却被地上的文件绊倒，重重摔在地上。父亲压在我身上，一股腥气扑面而来，他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指甲冰凉，像铁块。
“小棠，把你的影子给我，”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有了你的影子，我就能活下去了……”
我拼命挣扎，手摸到了掉在地上的强光手电，猛地按下开关。光柱正好照在父亲的脸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是被火烧到一样，猛地往后退。我趁机爬起来，冲向门口。
跑到院子里，我才发现，整个院子的地面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影子，有的像人，有的像动物，还有的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在地面上蠕动着，像是在寻找什么。我不敢看，拼命往门口跑，身后传来父亲的叫声：“小棠，别跑，你的影子快不行了！”
我冲出铁栅栏门，骑上自行车，疯了一样往家赶。路上，我不断回头看，身后没有父亲，只有我的影子，在阳光下忽明忽暗，边缘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要融化在地面上。
回到家，我第一时间冲进房间，把所有的应急灯都开到最大亮度，又拿出强光手电，对着自己的影子照。影子在强光下显得有些透明，边缘微微晃动，像是水里的倒影。
我想起父亲笔记本上的话，想起守则上的每一条规则。原来，父亲写守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会失去影子，他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能活下去。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觉，坐在客厅里，手里握着强光手电，盯着自己的影子。应急灯的光映在墙上，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我知道，我必须活下去，遵守守则，盯着影子，等待父亲说的那一天——或许，当阳光再次变得正常，一切都会好起来。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准时用强光手电照射猫眼。光柱里，一道影子慢慢从猫眼外移过，影子的形状很像父亲，边缘模糊，像是随时会消散。我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一分钟过去，影子消失在黑暗中。
我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在父亲写的守则后面，加了一条：“无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