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慌:中午村民回家吃饭,巷口人多。 要是我从木柴墙钻出去被看见,告诉村长,我和娘就完了。 只能暂时放下,等更好时机。
下午,巷口传来轻微脚步声。 是阿禾。 她抱扫帚和抹布站在门口,怯生生看守。 阿禾是孤儿,天生不会说话,平时躲在祠堂打扫,很少和人来往。
“你来干什么?”看守皱眉。 阿禾指工具,指我,嘴里“啊啊”叫。 我明白了:村长让她送清扫工具,其实是监视我。
看守让她进来,叮嘱:“看好她!有动静赶紧告诉我!” 阿禾点头,走到我面前。弯腰放东西时,快速塞了张叠纸到我手里,又直起腰对看守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心里一惊,赶紧攥紧纸藏到身后。
阿禾走后,看守锁门打盹。 我走到角落,偷偷打开纸——上面画着祠堂,后面标着小门,旁注“酉”字。
我一下子懂了:阿禾说,祠堂有暗门,酉时能出去! 酉时天快黑,村民回家做饭,巷口人少,不易被发现。
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阿禾会帮我! 赶紧把纸藏进衣服,趁看守不注意,朝门口方向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嗒、嗒、嗒——” 巷口脚步声起,还带草药味。 我心里一紧,转身扫地。
看守也醒了,站直身体,脸上带讨好笑。 是墨山。
他穿黑袍,拿药箱,头发用木簪束着,眼神像刀子,扫过屋里每个角落。 目光先落我身上,停几秒;又扫我手里的扫帚;最后盯门口——阿禾刚站过的地方。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手攥扫帚指节泛白:他看见阿禾递纸了吗?
他盯门口半天,突然开口,声音又冷又低:“刚才谁来过?” 看守答:“哑女阿禾,村长让她送清扫工具。” 墨山点头,没再问,可眼神一直没离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走。临走前,特意看了眼木柴墙,像在确认有没有被挪动。
他走远,我才松口气,后背全是冷汗。 墨山的眼神太吓人,好像察觉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不敢再想,赶紧把阿禾画的图记在脑子里,然后烧了纸——绝不能留痕迹。
天渐渐黑了,巷口声音越来越少。 我坐在屋里,看着窗外,心里盘算: 酉时去祠堂,必须成功。
第四章 :山林里的警示
天刚亮,我就听见门外看守换班的动静。
夜里没敢睡实,满脑子都是酉时去祠堂暗门的事,还有墨山那道发毛的眼神。
可光知道暗门不够。
就算出了村,后山那么大,外婆的路图再好,也怕陷阱。
娘说过,后山有村民设的捕兽陷阱,踩进去就全完了。
得找个人问清楚。
脑子里冒出石伯的名字。
他是村里的老猎户,在山里待了几十年,哪里有陷阱、哪条路好走,他最清楚。
娘以前说过,当年她逃回来时,石伯偷偷给过她干粮,算对我们家有恩。
可怎么见他?
我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主意。
没多久,村长果然来查岗。
我迎上去,还是那副温顺的样子,低头说:“村长,我娘关在柴房里,肯定吃不好。我想出去采点野菜给她补补身子——您放心,我就在附近,不跑。”
村长盯着我,眼神满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