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是你外婆偷偷放跑的……”她声音越来越弱,“他们抓了外婆逼我回来……祭山是村长编的谎话,敛财的……”
我心里又惊又怒——原来全是假的!
“娘,我们一起逃!我带你走!”
她摇头,眼泪流下:“我伤太重……走不了……青黛,你逃出去找官府……救自己,也救我……”
话没说完,她剧烈咳嗽,身体抖得厉害。 “娘!”我急喊。
她咳着咳着,头一歪,靠墙晕了过去。
我抱紧布包,眼泪滴在路图上,把线条打湿。 不能哭。娘还在等我。
擦干泪,打定主意:假装顺从,等机会按路图逃,找官府。
“噔噔噔——” 门外脚步声起,是看守巡夜。
我慌忙把布包塞进床底砖缝——那是我小时候藏糖的地方,没人知道。
脚步到门口。 “里面的,老实点!”壮汉踹门板。 “知道了,我没闹。”我赶紧应。
脚步远了。 我趴在床底,盯着砖缝里的布包。
看守会不会发现?我能逃出去吗?娘能等到我带官府回来吗?
无数问题盘旋。 但我知道,现在只能等——等一个逃出去的机会。
第三章:伪装顺从,观察局势
后半夜没合眼。 耳朵贴门板听动静,一点脚步声就缩到床底,盯着砖缝里的布包——那是我和娘的希望,不能丢。
天刚蒙蒙亮,巷口传来扫帚划地声和村民低语。 我从床底爬出,拍掉灰,走到窗边扒缝看:木柴墙还在,看守靠墙打盹,嘴角挂着口水。
“咔嗒”,门锁开了。 村长带壮汉进来,眼神审视:“昨晚没闹吧?”
我赶紧低头,声音又轻又软,带哭腔:“村长,我知道反抗没用。山神选中我,是我的命。” 偷偷抬眼又垂下:“我只求……祭山那天,能给娘磕个头。她身体不好,我怕这一去……” 说着抹了抹眼睛,挤出眼泪。
村长盯我看半天,见我眼神全是“顺从”,终于点头:“只要你安分,答应你。”
我心里松了口气。 磕头是假,看娘安危、查柴房看守是真。
村长叮嘱“别乱跑”“听看守的”,带人走了。门重新上锁。 我直起腰,眼神里的“顺从”没了,只剩冷静。 得摸清看守作息,找机会去柴房。
没多久,看守推门进来,递陶碗:“做饭!别偷懒!饿坏你,唯我们是问!” 我点头:“知道了。”
厨房在角落,只有小土灶。米缸只剩小半碗米。 看守站我身后,眼睛连淘米都不放过。
我一边淘米一边盘算:娘给的昏迷药,得找机会用。 灶台还有半袋止咳草药——娘咳得厉害,我常熬。
有主意了。 把米下锅添水,拿出草药放石臼捣碎。趁转身添柴,摸出怀里的小纸包,快速把昏迷药倒进草药搅匀,加水熬煮。
药味飘出,带着苦涩。 “熬这个干什么?”看守皱眉。 我端起药碗递过去,故意咳嗽两声:“我娘咳得厉害,我也不舒服。喝了药能安分点,不添麻烦。” 舀一勺喝下,皱眉把碗递给他:“您看,没别的东西。”
看守盯碗半天,又看我通红的眼睛——其实是昨晚哭的。 终于点头,没再问。
我心里庆幸:他没起疑。
接下来一整天,我偷偷观察。 早上下午,两个看守轮流换班:一个屋里盯我,一个门口守着。 中午他们会一起锁门,去村里小酒馆吃饭。 昨天听他们聊天,酒馆远,一来一回加吃饭,至少半个时辰——这是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