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眸光一凝：“你说灼华？”
“正是。”老仙医点头，“那日老朽路过，察觉她身上有上古灵种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确凿无疑。想来是某位上古花神的遗脉，流落至此。”
洞府内顿时议论纷纷。
“若真是上古灵种，取其花蕊入药，定能治愈瑶光仙子！”
“可花蕊乃花妖本命所在，取之恐伤其性命啊...”
云衍沉默不语，目光透过石门，望向洞府外那片仙草丛。那株莹白小花在风中轻轻摇曳，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命运。
“仙君，”一位仙侍低声道，“不过是个小花妖，能为瑶光仙子献出花蕊，是她的荣幸。”
云衍指尖微颤，脑海中闪过灼华那双盛满星光的眸子。
“人妖殊途。”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说了无数次的话，不知是在告诫他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最终，他起身向外走去。
“本君亲自去取。”
***
灼华正在打盹，忽然感应到熟悉的气息靠近，连忙从花丛中探出头来。
“仙君？”她惊喜地发现云衍正站在她面前，这是数月来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然而下一秒，她察觉到了不对。
云衍的眼神太过冰冷，太过疏离，比初见时还要冷漠数倍。
“仙君有何吩咐？”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云衍垂眸看着她，声音平稳无波：“瑶光为炼器受损，需上古灵种的花蕊入药。”
灼华心头一跳，强笑道：“仙君说笑了，上古灵种早已绝迹，我只是一株普通小花...”
“医仙确认，你身负上古花神血脉。”云衍打断她，“取你花蕊，可救瑶光性命。”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灼华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却要用这个秘密来取她性命？
“仙君，”她声音发颤，“花蕊是我的本命所在，若取之，我必死无疑啊！”
云衍眸光微动，却仍道：“你既欠我恩情，便该偿还。”
“偿还？”灼华几乎要笑出声来，眼中却涌上泪水，“百年相伴，日日精心侍奉，这些都不算偿还吗？仙君，我欠你的只是一道仙气，不是一条性命！”
云衍沉默片刻，道：“瑶光乃天庭重臣之女，性命关乎仙界安定。”
“所以我的命就轻贱如草芥吗？”灼华声音凄楚，“就因为我是妖？”
云衍不再多言，手中现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剪刀——那是专门剪取灵物的仙器“断缘”。
“不，仙君，不要...”灼华惊恐地向后缩去，却因扎根土中，移动不得。
云衍俯身，伸手轻抚她的花瓣，动作竟是难得的轻柔。
“不会太疼。”他低声道，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下一刻，金光闪过。
剧痛从花心蔓延至全身，灼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昆仑山都为之一震。
那朵蕴含她毕生修为的本命花蕊被齐根剪下，金色的花汁如血液般从伤口涌出，染透了身下的泥土。
灵力迅速从体内流失，灼华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消散。原本莹润的花瓣迅速枯萎，边缘卷曲发黄，仿佛被烈火灼烧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