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震惊和愤怒都压了下去。
她低着头走了进去。
她不能跑。她需要钱。
“李太您好。”她走到李太面前微微弯腰。她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挡住张淑兰的视线。
李太看见她很高兴。“哎你来啦。”她拉着林晚的手对张淑兰说“淑兰姐我跟你说就是她。唱歌特别好听。”
张淑兰闻言这才抬起头朝林晚这边看来。
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头埋得更低了。
KTV的灯光很昏暗。她化着浓妆。她祈祷张淑兰不要认出她。
张淑兰的目光在林晚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
然后她开口了。
“是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那就让她唱一个我们听听。”
林晚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凝固了。
她不能开口。她一开口就会暴露。
但是她又不能不唱。
她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
李太推了推林晚。“愣着干嘛呀快唱啊。”
林晚抬起头看了一眼张淑兰。
张淑兰也正看着她。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那一刻林晚突然就不怕了。
她怕什么呢？
她有什么好怕的？
该害怕的难道不是坐在那里道貌岸然的张淑兰吗？
林晚笑了。
她接过男模递过来的话筒走到点歌台前。
她没有点上次那首《我只在乎你》。
她点了一首张淑兰最讨厌的摇滚歌曲。
音乐声响起是那种能把屋顶掀翻的狂野的节奏。
林晚闭上眼睛然后猛地睁开。
她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再是温柔的缠绵的。而是嘶吼的呐喊的带着一种要把整个世界都撕碎的力量。
她唱着跳着像一团燃烧的火。
她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都唱进了歌里。
整个包厢的人都看呆了。
包括张淑兰。
张淑兰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僵住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舞台上那个和平时在家里判若两人的儿媳妇。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和一丝……恐惧。
一曲唱完林晚扔掉话筒站在舞台中央大口地喘着气。
她看着张淑兰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挑衅的笑容。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游戏开始了。
6
包厢里的气氛凝固了。
张淑兰的那些牌友都被林晚刚才那首歌震得说不出话来。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是李太最先反应过来。
“哎呀这……这唱得也太……太有劲儿了。”她干笑着想打个圆场。
林晚没理她。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张淑兰。
张淑兰的脸色已经从震惊变成了铁青。她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她身边的那个男模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想给她倒杯酒。
“滚开！”张淑兰低吼了一声。
男模吓了一跳手一抖酒洒了出来。
张淑兰猛地站起来。
她死死地盯着林晚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你……”她开口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发抖。
林晚就那么站着看着她不说话。她的脸上还带着那个挑衅的笑。
她等着张淑兰把那句“林晚你怎么会在这里”问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