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愣了愣：“可是……我没收到通知啊？”
“刚在走廊听见的，不去？”周翊挑眉，往前迈了半步，微微侧过的身体恰好挡住了苏哲看向林溪的视线。那姿态算不上挑衅，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把林溪护在了身后。
苏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捏着情书走了。林溪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周翊，想问“你真的听见了？”，却见他已经转身往外走，只丢下一句：“还不走？你妈让你早点回家。”
那天的路，两人走得格外安静。快到小区门口时，林溪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周翊脚步一顿，没回头：“什么？”
“苏哲……”
“他学习不好，”周翊打断她，语气硬邦邦的，“你少跟他来往。”
“你怎么知道他学习不好？”林溪气结，“你根本就是……”
“就是什么？”他终于转头，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紧抿的嘴角，“林溪，你现在该操心的是月考，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
说完，他加快脚步进了单元楼，留下林溪一个人站在原地，又气又恼，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她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忽然想起初中时，他也是这样，皱着眉不让她跟男生勾肩搭背。
原来，他一直都这样。
而周翊那边，也并非风平浪静。高二那年，他们班的文艺委员，长头发、笑起来很甜的女孩肖冉，在一次班级联谊后，红着脸向周翊表了白。
周翊当时正靠在走廊栏杆上，手里转着林溪前几天“不小心”落在他那儿的笔——一支笔帽掉了漆的黑色水笔，他却宝贝似的每天揣在兜里。听见肖冉的话，他手一顿，笔差点掉下去。
“对不起，”他直起身，语气疏离，“我不想谈恋爱。”
肖冉眼圈红了：“是因为……林溪吗？”
周翊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地说：“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天晚上，林溪来找他借物理笔记，一进门就看见他坐在书桌前，对着摊开的笔记本发呆，眉头拧成了疙瘩。她凑过去看，发现他在笔记本的空白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扎着高马尾，像极了她。
“喂，借笔记呢。”她故意咳嗽一声。
周翊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合上笔记本，耳根瞬间红透：“哦，在这儿。”他手忙脚乱地把笔记递给她，眼神躲闪。
林溪接过笔记，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两人像触电似的同时缩回。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她低头翻开笔记，却发现第一页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周翊龙飞凤舞的字迹：“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步骤我写在旁边了，看不懂问我。”
心里那点因为肖冉告白而起的酸涩，忽然就被这行字熨平了。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周翊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有紧张，有试探，还有些她读不懂的温柔。
“谢了。”她小声说。
“不客气。”他也小声回答。
那段时间，他们之间多了很多这样“暗戳戳”的时刻。
林溪会在周翊打完球后，假装路过操场，把一瓶冰镇矿泉水“不经意”地放在他的球衣旁边，然后飞快地跑开，听着身后他喊她名字，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