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店门口时，我发现卷帘门半开着——我们早上离开时明明锁好了。
我示意菲菲留在外面，自己弯腰进入。店内没有被翻动的痕迹，但柜台上多了一个信封。
没有署名，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年轻的菲菲站在烧焦的废墟前，眼神空洞。背面用红笔写着：“有些秘密最好永远埋葬。”
我冲出店外，四下张望，只见一个黑影消失在巷口。菲菲看着照片，全身颤抖，然后突然冲向巷子。
“菲菲！”我追上去。
小巷错综复杂，菲菲却像熟悉自己手掌般穿梭其中。在一个死胡同里，我们找到了那个黑影——一个戴着帽子的高大男人。
菲菲停住脚步，用手语比划：“你—是谁？”
男人缓缓转身，摘掉帽子。路灯下，一张与阿杰有几分相似的脸映入眼帘。
“叔叔？”菲菲的手语充满震惊。
男人苦笑：“好久不见，菲菲。你长得真像你妈妈。”
我愣住了。阿杰从未提过他们有个叔叔。
“照片是你放的？”我问。
男人点头：“我想警告你们，别再查下去了。为了你们好。”
菲菲激动地打着手语：“你知道真相？”
男人长叹一声：“那晚我在现场。火不是你放的，但也不是意外。”
他顿了顿，眼神痛苦：“是我和你父亲的商业伙伴起了冲突，推搡中打翻了煤油灯...我逃跑了，像个懦夫。”
菲菲踉跄后退，我及时扶住她。十二年的误解，竟然以这种方式揭开真相。
“为什么现在才说？”我质问。
“因为林薇在查这件事，她会发现资金问题。”男人苦笑，“我和你父亲当时欠了高利贷，店铺早就抵押了。林薇的代表，正是那个高利贷公司的人。”
一切突然明了。
林薇不是随机选中这块地，而是受雇于想收回债务的公司。
我们回到店里，菲菲坐在角落，面无表情。
我煮了两杯奶茶，递给她一杯。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她良久才回应：“我—不知道。”
叔叔的解释虽然解开了火灾之谜，但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如果他只是失手造成火灾，为什么要隐藏十二年？而且高利贷公司为何现在才追债？
深夜，我睡不着，起身发现菲菲不在床上。
我找到后院，见她正对着月光比划手语，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与幽灵交流。
“他们—都—走了，”她发现我，写道，“只—剩下—我。”
“你还有我。”我握住她的手。
她靠在我肩上，我们就这样静静看着月亮西沉。
大理的夜晚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我—害怕，”她突然承认，“真相—可能—更—可怕。”
我也有同感。
叔叔的出现太巧合，他的解释太过完美，像是排练过的说辞。
“明天我们去找阿杰，一起商量。”我提议。
菲菲点头，但眼神飘忽。
回到床上，我搂着菲菲，感受她逐渐平稳的呼吸。
大理的月光如水银泻地，美丽却冰冷。
4 沉默的复仇
叔叔的出现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在我和菲菲之间激起层层涟漪。
第二天清晨，我发现菲菲蜷缩在店堂角落的椅子上，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未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