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但邻里谣言四起,孩子们都远离她,只有哥哥阿杰始终相信她。

“火—很—热,”菲菲突然写道,眼神空洞,“我—记得—妈妈—的—尖叫。”

我的心像被揪紧般疼痛。原来她每天在这个曾经发生悲剧的地方工作,需要多大的勇气。

“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开店?”

“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的—地方。”菲菲的笔迹变得坚定,“我要—证明—他们的—梦想—没有—错。”

我紧紧抱住她,感受她微微颤抖的身体。这个看似脆弱的女孩,内心却有着惊人的韧性。

门外传来敲门声,阿杰的声音响起:“菲菲,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卷帘门升起,阿杰走进来,面色凝重。他看了一眼我和菲菲,叹了口气:“林薇找过我了,她想知道更多关于火灾的细节。”

“她为什么对这些感兴趣?”我问。

阿杰摇摇头:“她说有个客户对这块地感兴趣,想开发成精品酒店。但如果这里有过命案或纵火案,地价会大跌。”

菲菲突然激动地打着手语,阿杰翻译道:“她说那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但林薇不这么认为,”阿杰压低声音,“她找到了当年调查火灾的警官,现在退休在家。她约我明天去见他。”

我忽然明白林薇的意图:她不是真的想帮我回归广告界,而是看中了这块地皮。大理旅游业蓬勃发展,古城内的店铺价值连城。

“我们不能让她得逞。”我说。

菲菲紧紧握住我的手,在小板上写:“你—相信—我吗?”

“无条件相信。”我毫不犹豫。

她笑了,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一丝凄凉的微笑。然后她写道:“那—就—帮我—证明—清白。”

我们决定主动出击。第二天一早,我和菲菲按照地址找到了退休警官的家。他住在古城边缘的一个小巷里,院子中种满了山茶花。

老警官姓杨,头发花白但眼神锐利。他显然对我们的到来并不意外。

“林小姐说你们会来,”他沏着茶,语气平静,“坐吧。”

菲菲紧张地抓着我的手臂。杨警官看了她一眼,眼神柔和了些:“小姑娘,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吧?”

菲菲点点头。

杨警官叹了口气:“那场火灾,我一直觉得有疑点。现场的汽油味太明显了,不像是电路老化该有的。”

我在手心写下“汽油”给菲菲看,她脸色顿时苍白。

“但证据不足,”杨警官继续,“唯一的幸存者是个孩子,又不能说话,调查最终只能以意外结案。”

菲菲突然激动地打着手语,我勉强看懂她在说“有人”“窗外”。

杨警官眯起眼:“你说当时看到窗外有人?”

菲菲拼命点头,拿出小板写道:“黑影,高大,逃跑。”

这是她第一次提供这个细节。杨警官身体前倾:“为什么当年不说?”

“害怕...不相信我。”菲菲的笔迹凌乱。

离开杨警官家时,我们各怀心事。如果火灾不是意外,那菲菲父母的死可能就是谋杀。而真凶逍遥法外十二年,会不会因为我们的调查而重新现身?

回店路上,菲菲异常安静。夜幕下的大理古城灯火阑珊,游客的欢笑声与我们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