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凡，一个刚出校门的实习生，一头扎进了这家公司的“动物园”。
我以为我的工作是写代码，没想到主要工作是观猴。
这里有倚老卖老，把甩锅当艺术的老钱；有偷你方案还嫌你写得慢的刘姐；有拿眼泪当武器，把“我家有事”挂嘴边的张姐；还有一个据说是董事长亲外甥的“太子爷”，日常工作就是巡视他的“江山”。
本来我都准备好实习期一结束就跑路了。
直到她来了。
程因，我们的新任总监。一个看上去温温柔柔，说话轻声细语的女人。
我们都以为她是个软柿子，是来被这群老油条生吞活剥的。
结果，我们错了。
她不吵架，不骂人，不开会搞批判。
她只是……拿出规章制度，打开项目文档，调出监控录像，然后微笑着问你：“关于这件事，你是想跟我聊，还是想跟HR聊，或者，我们直接跟法务聊？”
这是一个观察手记。
记录我那看似菩萨心肠，实则雷霆手段的总监，是如何兵不血刃地，把这个“动物园”清理成“模范办公室”的。
1
我叫周凡，是个实习生。
工位在角落，面朝墙壁，很有安全感。
入职第一天，带我的师傅老钱就跟我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他说：“小周啊，咱们这，多看，多听，少说话。”
我当时觉得，这是前辈的肺腑之言，得记在心上。
干了三个月，我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是让你多看点别人怎么摸鱼，多听点办公室八卦，至于话，说了也没人听，不如不说。
我们部门，像个小型联合国。
老钱，技术组的老油条，代码十年没更新过，甩锅的技巧倒是天天迭代。
刘姐，项目组的“创意搬运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张姐，测试组的“故事大王”，家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突发事件。
还有个太子爷，叫李瑞，董事长的亲外甥。
他的工作，就是每天踩着点来，然后用他那双审视的眼睛，巡查我们这些“打工仔”的工作状态。
前任总监，一个地中海大叔，据说就是被这几位神仙联手气得提前退休，回家养生去了。
所以，当人事部宣布新总监要来的时候，整个部门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大家都在猜，公司会派个什么样的新“冤大头”来。
老钱嘬着牙花子说：“来个男的，就让他天天喝酒。来个女的，就让她天天开会。”
刘姐对着镜子补着口红，轻笑一声：“女的才好办呢，张姐出马，一个顶俩。”
被点到名的张姐，眼圈立刻就红了，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可谁家还没点难处呢。”
看，还没见面，坑都挖好了。
我默默地缩在角落里，假装在认真研究代码。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月的实习报告，我又可以多写几段“团队协作观察”了。
新总监来的那天，很低调。
没有欢迎会，没有人事领着，她自己就推门进来了。
一个女人，看着也就二十七八岁。
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扎着个马尾，脸上没怎么化妆。
她叫程因。
声音不大，语气很平。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总监，程因。以后请多指教。”
